中还夹着几分姿色的,二爷不由想起了白少川,三铛头男生女相,这位却是易
钗而弁,这二位凑到一起该是什么妙像,想到这儿这货自顾嘿嘿乐了起来。
司马潇根本就没搭理他,敷衍般打了个招呼,便目光灼灼地盯着小丫头看,
引得坐过来的女弟子慕容白怏怏不快,看丁寿师徒二人的眼神满是敌意。
「你叫长今?」司马潇浅笑问道:「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长今点头,「这位伯伯可愿尝尝?」
「叫姑姑吧。」司马潇对被人识成男子不以为忤,反有些矜色,笑道:「
正该尝尝。」
慕容白连忙从包袱中取出金杯银筷,摆在司马潇面前。
靠,好大的谱儿,丁寿见慕容白服侍司马潇的神色有些怪异,眼神中不只
有师徒间的孺慕,像是妻子对丈夫的柔情,再联想起梅惊鹊曾对他说起秦
九幽的癖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司马先生,金杯银箸唯二品以上官员可用,尊驾可是逾制啊……」丁寿
酸溜溜地说道。
「王侯公卿用得,我为何用不得。」司马潇淡然一笑,「他们比我强在何
处?」
这娘们有种,丁寿心中确认。
「长今,你可愿随我学艺?」司马潇眼神有些火辣。
长今缓缓摇头,「我有师父的。」
丁二爷刷地一下展开折扇,悠然自得地轻挥了几下,看着长今的眼神里满
是嘉许,宝贝儿,今晚上蜜饯让你吃个够。
司马潇扫了一脸嘚瑟的丁寿一眼,轻笑一声,「世上不乏招摇撞骗之徒,
徒具师表,胸无点墨,终究误人子弟……」
「司马先生,请用菜。」丁二听不下去了,竹筷夹起一块鹅掌,向司马潇
食碟中放去。
「不劳兄台。」司马潇不动声色,举起手中银箸,指处正是丁寿递上的右
腕脉门。
「不必客气。」丁寿腕子一沉,竹筷去向不变。
二人嘴上客套,竹筷银箸瞬息间已变幻七八次招式,每招都潜藏十余后手,
皆被对方一一化解,不由收起彼此轻视之心。
忽然间,司马潇银箸横扫,如星流霆击,正中丁寿竹筷,「吧嗒」一声,
竹筷断裂。
丁寿安坐椅上,反而洋洋自得,折扇一指,「司马先生请。」
司马潇低头见食碟内赫然摆放着一块鹅掌,忽听徒弟慕容白一声惊呼,眼
光上扫,面色一变,举手从发髻上取下半截竹筷。
丁寿抚掌大笑,「以竹为簪,先生也是风雅之人啊,哈哈……」
慕容白一声怒叱,擎剑在手,准备将眼前这个羞辱师尊的混蛋戳上七八十
个透明窟窿,未等出手,便被一只修长莹白的手掌按住了雪白皓腕。
司马潇唇角轻勾,从桌上取了一只瓷杯,斟满酒水,「来而不往非礼也,
先生请酒。」
纤长食指轻轻一点酒杯,那枚酒杯便像被人托起一般,缓缓向丁寿飞去。
丁寿收起嬉笑之色,凝神戒备,待酒杯飞至近前,才要伸手去接,忽感不
妙,挥袖挡在面前。
「啪」的一声,杯裂酒迸,虽是见机得早,丁寿还是湿了大半衣袍,狼狈
不堪。
慕容白俏脸一扬,「见识到厉害了吧,哼,一点雕虫小技也敢在我师父面
前卖弄!」
「师父!」长今惊呼一声,取出手帕擦拭丁寿身上酒渍。
丁寿抹去额前酒滴,冷笑道:「能将气劲控制得阴阳并蓄,收发自如,看
来你的九幽真气已是登堂入室之境了。」
一直处变不惊的司马潇霍然变色,「你到底是谁?」
「从你师父秦九幽那里论起,你该唤我一声」小师叔「才是。」丁二爷语
带戏谑。
司马潇有些疑惑,不由重复了一句,「小师叔?」
「乖——」丁寿话接得叫一利索。
「大胆狂徒。」寒光一闪,长剑直刺咽喉。
丁寿屈指一弹剑脊,便将慕容白逼退一步,「怎么,想欺师灭祖么?」
「白儿住手。」司马潇喝住还要上前的女弟子,冰冷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
番丁寿,「请教阁下尊姓台甫。」
「问你师父去。」丁寿大剌剌一挥手,至于秦九幽知不知道他是谁,那就
不是二爷操的心了,大辈能充一次算一次。
司马潇注视丁寿良久,忽然道:「白儿,我们走。」
见那师徒二人离店远去,丁寿才指着二人去向跳脚叫道:「呸,什么东西?
什么样的师父能教出这样不男不女的家伙来!」
*** *** *** ***
琉球王都,首里城。
一处水榭,四面轻幔遮掩,微风袭来,纱幔随之摇曳,如雾如障。
秦九幽乌丝挽髻,一身芭蕉布制的衾衣,半卧玉簟之上,看着李凤的眼神
中俱是笑意。
与秦九幽的朴素衣着不同,李凤一袭棉丝软袍,上绣垂枝牡丹,交领之下
里衣内隐现云龙暗纹,再无半分宣府酒家女子的模样。
李凤双颊晕红,手捧酒盏,眼波流转,「弟子恭贺师父凯旋。」
「尚真以为久米岛和具志川两按司势大,在为师眼中不过土鸡瓦狗,不堪
一击。」秦九幽支起身子,傲然道:「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