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八乱的书、杂志、打印好的照片、画稿。房间除了黑白别无他色,黑的家具,白的墙壁,拿透明胶带贴在各个地方的线稿,画上的人没有五官,只有粗糙勾勒出的面部轮廓,窈窕的身姿斜斜地倚靠在栏杆,双腿笔直。这种画出现过不止一次,甚至可以说贴在墙上的画稿十之有八都是这样的形象,纤细又优雅的女子轮廓。
辛桐对这些过于艺术流的画稿并无兴致,倒是桌面上的一瓶香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稍稍犹豫后,明知不礼貌却还是摁出少许抹在手心,去感知这种气味。
起初是清淡的香,像是在清晨吸入的第一口空气,有一丝丝的甜,还有薄荷味。随后凌冽散去,变成木香,是在冰天雪地兀自观望的树,和记忆中残存的味道不大一样。她记得是浓郁深沉的木香,而非……但确实有些相似。
遍体生寒。
季文然虽然脾气古怪,还总是骂人,但——转念再想,连她最信任的江鹤轩都有嫌疑,季文然再好人又算的了什么?
辛桐双手颤抖地打开手机拍照,想确定这是不是通用的男士香水,如果是,它还有没有别的衍生系列。留下照片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香水瓶放回原位,悄悄拐去二楼的厨房洗手。
做完这一切,辛桐装作若无其事地上楼,想询问季文然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他正与傅云洲说些什么,那双狐狸眼周围泛出病态的红,嗓音沙哑,时不时还会咳嗽。见辛桐来了,便问辛桐怎么了,辛桐礼貌地笑着问他有什么吩咐,他摆摆手让辛桐早些回家。
坐在一旁的傅云洲突然开口,叫住将走的辛桐。“辛桐,易修来不来这里接你?要是来的话你就先别走,晚上回家一起吃顿饭。”
辛桐万万没想到傅云洲竟云淡风轻地当着季文然的面,说出这句话来。
季文然听闻,随即沉下脸。
“怎么不说话?”傅云洲言笑晏晏,“我这个当大哥的,也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接下来的情节可能会开始有点三观不正,毕竟是np文,女主不可能跟一个谈完恋爱再和下一个开始恋情……譬如傅总背着程弟弟胁迫女主,再譬如江同学这个白切黑使诈。因为这些事都是在辛姐和程弟弟默认恋爱的时段里,我觉得可能会有人触雷)
(不管怎么样,接下来终于走到真·n)
僵局是谁杀了我?(np)(木鬼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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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局是谁杀了我?(np)(木鬼衣)| 僵局
辛桐僵持不下,只得推脱:“看他,我定不了。”
“出去,”季文然面色不善,他毫无预料地冒出这句,断绝傅云洲所有可能出口的话。究竟是故作姿态地解围,还是正儿八经地生气,辛桐摸不准,她揣测是后一种,尽管不知缘由。
傅云洲含着笑看辛桐垂头出门,脖上红痕若隐若现。
他觉得自己近来笑的次数多了些。
“她什么时候和程易修在一起的。”季文然一脸阴沉地开口。“他们之前认识?”
“我还以为你知道。”傅云洲朝向床上的季文然。“就在来这里帮忙时认识的,之后就在一起了,不过这两天的事。”
季文然不悦地皱眉,他原本以为这是个懂事的,结果还是三两下就被搞上手。
“开掉。”他斩钉截铁地发话。
“你这个脾气啊,”傅云洲感叹。“她也算我半个弟媳,你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开除。”
“云州,你说过我的部门归我管!”季文然怒气更甚,他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般搓着没有血色的手,“我不管你的那个还没断奶的弟弟怎么想!我现在就要开掉她。”
“那这样,我让优白把她调到我身边,怎样?”傅云洲放缓语调,“能接受吗?”
季文然态度明确,“离开我部门,其余都是你的事。”
“行。”傅云洲含笑应下。
被赶出门的辛桐则在三楼没头苍蝇似的胡乱走,她发消息给程易修告诉他傅云洲的话,得到的回答是让她在季文然家中等他。
眼前是罕见的回旋式楼梯设计,上回来时便已熟悉,木制扶手与赭红清漆,线条流畅。抬头仔细去看,才会发现正对回旋楼梯中央的空挡的天花顶上有一扇琉璃彩窗,只不过最近天气都不怎么样,或许到了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时,这片琉璃彩窗便会向一楼投射出五彩斑斓的玫瑰纹样。
难以想象一个工作室全然黑白的家伙会设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