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眼睛, 费劲的踢开压在她腿上的长腿, 拔高声音嗯了声。
他睡觉太不老实,一晚上她就没翻过身,因为只要她翻个身从他怀里退出来,他就伸手去捞她,无意识的动作却又粘人又让人无可奈何, 最后她也懒得动弹,任由他抱着。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进来,鼻尖满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推了推他;“我要起来,放开我。”
“再睡一会。”
“睡个屁,我再不出去,等会母亲就要进来了。”
他总算睁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死皮赖脸的往她跟前凑:“你让我亲一下。”
她嫌弃极了,伸手去推他,他也不在意,对着她的手指就啵了一口,声音很大。
“起来,快起来……”她有些脸红,手忙脚乱的推开他。
为了避嫌,她先穿上衣服,洗漱好下去,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才穿着身休闲服,姿态散漫的晃下楼。
蔺夫人在拉着蔺老爷一顿数落,辛久微在旁边陪坐着,慢慢啃着水果。
他一下来,蔺夫人眼泪就快要出来了。
“渲儿,你可回来了,娘……”
蔺夫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蔺如渲紧贴着她坐下,曲起的长腿总是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她的腿,她让了几下,动作不敢太大,最后有点忍无可忍,警告的瞪他一眼。
蔺老爷无奈的说:“夫人,你就少说两句吧。这次的事跟咱们儿子没关系,都是曲家那不省心的兔崽子闹的,咱儿子要不是去的早,连杨锦楼都有可能被他们活活打死。”
“哟,现在出事了,知道护着儿子了?平时是谁动不动跟儿子弄的脸红脖子粗?还说什么曲家,曲家能这么猖狂,跟你就没关系?四姨太那边,你也不好处理。”
提起四姨太,蔺老爷脸色有点难看。
知道蔺如渲回来了,他的那些朋友过来蔺家找他,辛久微避开他们在自己房间看书,一本书快看完了,天也已经黑了。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蔺如渲像进了自己卧室一样自然,他大喇喇的躺倒在她床上,舒服的低吟一声。
辛久微嘴角抽了抽,想用手里的书扔他脸。
她将窗帘拉上,双手环胸看着他。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先说话的辛久微倏地收声。
他笑出来,“你先说。”
“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她摸了摸鼻子。
“原来你今天一直心思恍惚,是在惦记我啊。”他坏笑一声,从床上起来,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把她抱住,和她一起倒在床上。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那晚我没有陪你,这段时间又莫名其妙失踪而生气,”他显然很高兴,望着她的双眼亮晶晶的,“我想和你解释的,可江肃镇太偏远了,我那次给你打完电话,走了很长的路才回去。”
“回去?回哪儿?怎么回事?”她愣住。
他喜滋滋的抱着她,不紧不慢的开始说起来。
江肃镇其实是孙琳琳的老家,她的父母因为她的死亡受到很大打击,急匆匆从老家赶来,留下两个年迈的长辈在家中焦急的等待。人死就得入土为安,孙琳琳的尸体被运送回老家,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没法料理孙女的后事,蔺老爷得知消息后,当即带着蔺如渲连夜赶赴江肃镇,亲自主持孙琳琳的葬礼。
穷乡僻壤的地方连电话都没法打,孙琳琳下葬后,蔺如渲叫了同村的一个大妹子带他去镇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打电话的地方,没说几句,大妹子说得走了,晚上要下暴雨,走迟了指不定会出事。
他和蔺老爷这么晚才回来,也是因为后面好几天雨下的太凶太急,山路很难走,为了安全起见,一直挨到天气好转才回来。
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洗干净,把自己收拾好,然后来找她。
难怪孙家的人在曲家闹得那么凶,却没来蔺家闹过事,敢情还有这么一出。
这事,蔺老爷和蔺如渲做的很对。
她听完,呼出一口气,看着他,脸上总算带了丝笑:“这么久,一直联络不上你们,父亲只在出事当晚打来电话,接电话的还是佣人,又要瞒着母亲不能让她知道……现在孙家那边情况怎么样?”
“曲家不可能让曲剑凯吃牢饭。”蔺如渲脸庞冷下来。
*
蔺如渲的话没说多久,辛久微就见识到小老婆这种东西的“杀伤力”。
蔺老爷最终没抵得住四姨太的哭求,特别当她知道蔺老爷和蔺如渲在事发后亲自赶往孙家老家主持孙琳琳的葬礼,让孙家上下感恩戴德后,觉得这个时候蔺老爷无疑是最适合的中间人,有他在其中调解,孙家一定会答应私了。
曲家在这件事中受到极大影响,蔺老爷无奈之下,答应出来解决。
一个月后,拿到赔偿款的孙家人坐着火车离开上海,在这件事中受到巨大创伤的杨锦楼也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这些钱甚至足够他安安稳稳过一辈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