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境?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实际到底如何,无人可知。天下人往往将修真给神话了,种种流言谬误不一而足,关于这无境的说法同样很有可能是好事者编纂出来的,不信也罢。我记得《五行英侠传》还将夜帝说成三头六臂八只眼的怪物?”
“对啊,对啊,师父你也爱听《五行英侠传》啊,这书是我从小听就记熟了的,改天您要有兴致我给您说一段儿。”
程志桢笑了笑道:“好了,你快去准备修行吧,若是有事到养气堂找我。”
燕栖换上一身青衣,将头发在头顶挽了个髻,立时就变成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一点也没有昨日那小跑堂的影子了。”程小菘瞧见后,打趣地说道。
燕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加入了修行的行列。
每天上午炼“精”,下午修“气”,日子虽然单调,但燕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枯燥。他靠着干跑堂时练出的眼力价儿和讨巧的说话本领,不几日就跟青木堂的师兄师姊们处的关系融洽起来,大家也慢慢地也把他初入青木观时产生的隔阂与芥蒂消弭了大半。
一日下午,燕栖在树下闭目打坐练气。他按照《道源经》所教去冥想凝识,突然感到腹内丹田突然有一丝气息跳动,他一惊之下睁开眼睛,那丝气息却像受惊的野兔一样,立时消失不见。他愣了愣,忽又心头一喜。修炼《道源经》已经接近一月,但却从来没有感到师父所说的那种气息跳动,他还暗自着急,以为自己天赋不够,没想到不期然间,变化就发生了。
燕栖赶忙沉心静气,继续引导气息在丹田集结,不多时那种跳动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比上次还强烈,可当他大喜之下睁开眼睛时,刚刚凝结的气息却又消散的无影无踪。他挠挠头,心里又默默地把《道源经》复颂了一遍,发现没有错误,便闭上眼睛继续修行。当这次气息跃动时,他没有急于睁开眼睛,而是让它继续在丹田内盘旋翻滚。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他觉得丹田内的气息像沸腾的水一样就要溢出时,才慢慢睁开眼睛,但随即沮丧的发现,丹田内的气息很快又散失的一丝不剩。
燕栖这下觉得哪里不对劲,赶忙起身去养气堂找程志桢,发现师父正在闭目打坐,他不敢上前打扰,却发现程小菘从外边走了进来。忙叫住她道:“师姐,我修行中有一事不解,请师姐为我解惑。”
“哦?怎么了?”
燕栖把刚才的情况对她说了一遍。程小菘听完后眼都瞪大了,“你是说你刚才感应到丹田的气息了?”
“嗯,只是……”
“你先等会儿。”程小菘打断他,想了想问道:“我记得你修习《道源经》才一月吧。”
“啊,一月多了。”
“一月多就感应到气息跃动了?”
“对啊。”
“后来还翻腾?”
“是啊。”
“没骗我?”
“我怎么敢骗师姐你啊。”
“爹,爹,”程小菘撇下他,径直朝程志桢走去,一边走一边嚷,“你听我说啊……”
程志桢慢慢睁开眼睛,“小菘,何事大呼小叫。”
程小菘把燕栖刚才对她讲得事又讲了一遍,程志桢听后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恢复平和。
“师父,弟子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大概是弟子资质欠缺,我再回去试试。”燕栖小心翼翼地道。
“你资质欠缺?你知道寻常人要修习多久才能第一次感到气息跃动?即便天赋高者一般也要半年啊!”程小菘一听就忍不住叫道。
“啊?”这个答案把燕栖惊得眼睛也瞪圆了,“那,我的元神已经达到初境了吗?”
“呸,你是猴子啊,给根杆儿就往上爬。谁说感到气息跃动就到达初境了,还早呢,等你能把气在丹田凝住再说吧。”程小菘没好气地说道,“你只是感到气息跃动比较快而已,你也别得意,跟宁师兄比还差远了。当年宁师兄半月就感应到了气息跃动,一个月后就晋升初境了,他才是真正的天才!一般人一年之内能达到初境就算天资不错的了。”
“燕栖,坐在我面前,再打坐凝气试试。”程志桢道。
燕栖依言坐倒程志桢面前,开始打坐凝气。程志桢伸出两手,左手置于燕栖额上,右手置于他的丹田,也闭上双目。
有了之前的经验,燕栖这次的凝气进行的非常顺利,不一会儿,丹田内的气息就又开始跃动,但程志桢没有任何表示,他只得继续让气息在丹田凝积。
“现在睁开眼睛,尝试将丹田内气息向下游走,根植于丹田深处。”程志桢突然道。
燕栖睁开双眼,刚要有所动作,丹田内的气息就开始飘散起来。这时,突然有另一股气息自额上涌入,将其缓缓地与他丹田内气息融合起来,并牵引着向下游去。谁知这两股气息达到丹田底部刚要沉积时,突然开始一起消散。程志桢眉头一挑,左掌自额头注入的气息又大了几分,强行把这些气息拢住,但僵持了一阵后还是没有成功,所有气息同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程志桢将双手缓缓离开燕栖的额头与丹田后,沉吟不语,燕栖与程小菘惴惴地看着他也不敢说话。过了半响,他才开口道:“气分两种,先天与后天。先天之气人皆有之,他支撑生命存在。后天之气就是我们常说的真气,它必须靠我们修炼获取。凡气皆有所归,其归处便为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