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和拓跋宏并肩走出了冯府的大门,先前还喧闹的人群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所有围观的百姓将目光刷刷地都聚焦在了冯润的身上,就连维持秩序的侍卫都顾不上阻拦,也将目光落在了冯润的身上。
百姓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就连高湛的目光都被深深吸引了过去,冯润似乎也在搜寻着高湛的身影,当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仿若天地都已退散,倥偬的人影,喧哗的车马,纷纷退到了比沙丘更遥远的地方,此时此刻,一切皆是虚无,只有那彼此相望的目光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妙莲,你再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我们该上马车了。”拓跋宏将声音放的很温柔。
冯润迅速收回了目光,反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她刚要踏上马车,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叫喊声:“神仙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啊!我们都是你曾经帮助过的流浪孩子,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我们都祝福你神仙姐姐!”
冯润回头望了望这些曾经可爱的孩子们,看到他们都已经长大,冯润向他们挥了挥手,欣慰地笑了,她的笑容如春风一般拂过了每个人的心头,拓跋宏幸福地挽着她的手登上了豪华的马车,在一片的祝福声中,马车缓缓离开了冯府。
拓跋宏紧紧握着她的手,怎样都不肯松开,冯润始终回避着他的目光,无论拓跋宏怎样讨她欢心,她始终没有对他笑上一下,拓跋宏知道冯润还没有完全打开心结,他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赢回冯润的芳心,让彼此再重新相爱。
下了马车,拓跋宏牵着冯润的手,来到了一个崭新的宫殿门口,冯润抬头望去,只见上面赫然镶嵌着三个鎏金大字“宏润宫”这是拓跋宏新为冯润布置的一个寝宫,里面都装饰一新,拓跋宏几乎将奇珍异宝都挪到了这里,这宫殿离泉灵池很近,冬天的温度都照其她的寝宫暖和一些,空气也比较湿润,很适合冯润的休养。
“妙莲,你喜欢朕送你的这座寝宫吗?你还需要什么尽管对朕说!”
“喜欢得很,这个寝殿很奢华,看来皇上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我暂时也不需要什么东西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你先休息一下,朕晚些时候再来同你一起赴宴,这个宴会是朕特意为你而准备,让各宫嫔妃都出席,来迎接你回宫。”拓跋宏刻意说明了一下,来证明他的诚意。
拓跋宏不舍地离开了,冯润四下看了看这座富丽堂皇的寝殿,里面的珠宝琳琅满目,光是给她准备的珠宝首饰就足足有两大箱,然而,冯润心中却丝毫感受不到快乐,在她看来,这富丽堂皇的寝殿就如一只金丝笼,再次将她囚禁在了这个皇宫,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这个地方。
隔着几层纱幔,她影影绰绰地看到有宫人正在打扫着,她皱了一下眉,唤来了梅儿:“你将那些打扫的宫人都打发走,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上一会。”
梅儿走了过去说了几句,宫人们马上离开了寝殿,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冯润一个人。
宏润宫三个字,就像一把尖利的匕首,硬生生地扎在了冯润的心头,她恨自己永远也挣脱不开这些世俗的禁锢,也挣不开情感的枷锁,眼底尽是欲言又止的无奈,所有的情愫最终化为了虚无的叹息,漂落一地,至此她认为,原来她和拓跋宏的相遇就是孽缘,就是错!
她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她坚定地对自己说:“冯润,这次回宫你的目的就是复仇,不要被拓跋宏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你要夺权,要肩负起这个冯家的命运,不为别人,也要为了爱你的母亲和疼你的弟弟着想,你要变得强大,要将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铲除一切妨碍你的人!”
冯润强迫自己扯出了一抹微笑,此时的她终于体会到了姑母当年的心情,以前很不理解姑母为什么要将权力看的那么重,今天她才最终明白,只有权力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你才能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和相爱的人永远相守在一起!
她笑了,笑的很凄美,因为她自己才是一个蚕茧,只有破开这层茧壳,她才能最终成蝶。
“妙莲,醒一醒,我们该去赴宴了!”耳边传来拓跋宏温柔的声音。
冯润睁开眼,冲他甜甜地笑了一下,拓跋宏呆愣在了原地,痴痴地看向了她:“妙莲你笑的时候最美,朕好多年都没见你笑过了,朕希望在这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能笑的如此甜蜜!”
冯润靠在了他的怀里,还如从前的小鸟依人,拓跋宏激动的泪水都流了下来,冯润微笑地伸手,抚上了他白皙的面颊,替他拭去了眼角的泪滴,仔细地审视着他这玉一般的面容:“元宏,这一别三年,你怎么还是那么爱哭鼻子啊?我都又重回到你的身边,你应该高兴才是,以后我不允许你再哭!”
“是!是!元宏不哭,元宏是高兴的掉下了眼泪,以后我不是什么帝王,只是你眼中的夫君元宏,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冯润起身坐在妆台前整理了一下发式,补了补妆,亲密地挽着拓跋宏的手臂来到了宴会上,和拓跋宏一起坐到了最高的位置,她的到来,让这些装扮华丽的后宫嫔妃和大臣家的女眷们顿时失去了光环,几乎是同时向她投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冯润很优雅地坐了下来,向大殿里所有的人投去了一抹微笑。
冯润刻意地坐到了拓跋宏的右侧,她向所有人宣示了她将来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