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密报揉成一团,扔在了火盆里,火舌一闪,不一会儿火盆里面就只剩下了灰烬。
“还有什么消息?”眼前的这个是死士的头头,轻易不会出现,所以肯定还有更重要的消息。
“少爷,皇上要南巡了。”男子低着头,恭敬的回答道,他对自家主子的手腕可是佩服的紧。
“多久?”夏子颐的神色没有变化,但是仔细看却能看见双眼里微微的兴奋之色。
“大约一个月之后。”
“嗯,叫人去准备,先送他一份大礼。”夏子颐又具体说了要怎么做,就挥退了男子。
“南巡,南巡。”夏子颐一个坐在书房里,思索着自己能趁着这次南巡做点什么,要直接抢人是不现实的,因为芷兰根本不爱他,得到芷兰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等。等到皇帝做出芷兰不可忍受的事情,不然没有任何办法。
夏子颐不得不说足够了解芷兰,她这个人虽说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却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如果强掳走了她,最后只能两败俱伤。要得到她的心,只能等。
夏子颐苦笑,他其实心里已经隐约有些明白了自己或许根本得不到芷兰了,但是却还是有着不甘心,不甘心明明他和皇帝都深爱着芷兰,甚至他比皇帝还要了解这个女人,但是他却没有机会,甚至她根本不认识他。
他想他或许有愧于天才这个称呼,这世上应该没有比他更笨的人了,为了一个须臾飘渺的梦竟然坚持不娶妻,甚至连侍妾都没有,心心念念的却是那个在紫禁城里待着的皇后娘娘。
他甚至有时还会反问自己,这个佟芷兰真的是梦里的佟芷兰吗?他不知道,但是他只能这么相信,因为他已经中了毒,非佟芷兰不可解,就像罂粟一样,明明知道沉迷下去的结果,但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夏子颐揉了揉眉头,或许他只能在梦里才能得到片刻的满足,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见让你为之疯狂的那个人,如果说生来的人只是一个半圆的话,那么肯定会有另外一个与之匹配的半圆,他找到了,只是没有得到。
或许这是天才的执念?夏子颐天生傲气的很,要的东西也不愿意将就,简而言之就是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人,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幸运,因为他至少知道自己的玉在哪里。
其实他有时也在想,即便没有出现芷兰,他或许也不会娶一个不爱的女子,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孤身一辈子,除非他能等到命定的那个人。
许多人或许无法理解这种情结,但这就是独属于夏子颐一个人的骄傲,要要的话就要最适合自己的,不然就宁愿什么都不拥有。别人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认同,因为夏子颐从来都不是需要这些东西的人。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管前面是荆棘满地还是悬崖绝壁。
如果以前有人说爱一个人有时不必得到她,只要能默默守护着她就已经足够幸福了,夏子颐一定嗤之以鼻,因为他爱的人的幸福只有他能给,他能做到最好,但是他忘了,有时候并不是自己能做到最好就够了。
爱情之于人,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奇迹,即便你有满腔的爱,但是对方却不想要,所以你也只能守着自己的爱情,退而求其次,安慰自己默默守护也是一种结局。
夜晚的夏府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风声,星月高悬,月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散发着清冷的光。夏子颐一个人坐在床上,摩挲着手里的戒指。
他每晚都能梦到“自己”和芷兰的相处,他们在西湖上的相遇,之后路途中的相知,到后来的相许,然后他们两人的孩子一个一个出生,他带着她游遍了大清的名山大川,她牵着他的手笑的神采飞扬。
最后他死去的时候仍然牵着她的手,尽管两个人都已经白发苍苍了,但是他还是爱着这个不再年轻的女人,爱她眼角的细纹,爱她手上的褶皱,爱她沙哑的声音。
“子颐,子颐。”夏子颐仿佛还能听到最后芷兰的呼喊,她的声音凄厉不已,有着湿润的液体滴到他的嘴角,但是他却很高兴,这是他唯一一次自私,让他死在芷兰的前面,然后去奈何桥上一直等着。
“真好。”夏子颐喃喃道,梦里的自己真幸福,没有什么比执手到老更让人心暖的事情了。他甚至想去抚摸芷兰脸上随着时光出现的纹路,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这证明他们在这场考试里合格了,没有中途弃考。
不过,他不是梦的前半段出现的爱新觉罗玄烨,也不是梦里后半段出现的自己,他只是独一无二的夏子颐,虽然他不小心和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呵呵。”夏子颐把戒指重新带到了食指上,脸上重新出现了自信的笑容,只属于夏子颐一个人的,张扬的放肆的笑容。
“主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只是……”汇报的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