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棠不仅仅是圣巫族之人,更是圣巫族族长之子。
谢景离还在这边胡思乱想着,沈棠已经不乐意道,“娘您快把我放开,这样像什么样子?”
“我看这样挺好。若非如此,我又见不到你了,不是么?”南烛淡淡道。
沈棠垂眸不答,谢景离也不敢开口,只得老实地站在一边。
南烛环视一周,问,“曲云流那混账呢?”
沈棠答,“那混账早跑了,娘您还不快去追?”
南烛不紧不慢,在屋内寻了个地方坐下,“急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不要他这流云坞了不成。”
“这流云坞算什么,曲师父出了名的没骨气,您就是将他这流云坞夷为平地,我猜他也不会现身。不妨您现在就去试试,我看他那后院池子里的莲花开得不错,您……”
“你要再废话,我就给你下禁语咒了。”
沈棠瞬间禁了声。
南烛满意地点点头,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细细品起来。
话不能说了,沈棠也不愿就这么呆坐着。他侧身躺倒在床上,来回翻滚两圈,摇得床榻咯吱作响。就连谢景离都被他吵得有些心烦意乱,看那南烛夫人,倒是一副淡定沉稳的模样,将沈棠的行为置若罔闻。
沈棠无声挣扎片刻,终于也觉得没劲。可叹他如今被捆得结结实实,束缚过久的手腕也开始有些发麻。
再这样下去可不好。
沈棠眼珠转了转,立即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谢景离率先发现了他的异样,“怎么了?”
沈棠脸色煞白,“我、我难受……”
“难道是蛊毒又发作了?”谢景离当即就想替他解开绳索,可又顾忌南烛夫人还在一旁,只得耐下心道,“南烛前辈,沈棠如今还身中剧毒,您要想罚他,不妨等他的毒解开之后……”
“景离你别替我说话……我活该受罚的……”沈棠浑身微微发颤,气若游丝。
“前辈!”
南烛见此,也微微皱了眉。她抬手一挥便将沈棠身上的绳索解开,沈棠浑身像是卸了力一般,无力地倒在床榻上,眼眸微阖。
南烛走上前来,开始替沈棠把脉。她闭眼认真听了一会儿,便想要掀起沈棠的衣袖。谁料原本乖乖躺着的沈棠,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的动作。
南烛冷冷地问,“不假装骗我了?”
沈棠与南烛对视片刻,收回手,“不敢。”
沈棠不敢再骗她,衣袖便被掀开一角。皮肤之下,一条黑色的纹路呈藤蔓状,顺着手臂一直蔓延而上。只看了一眼,沈棠便快速将衣袖拉回来。
谢景离震惊不已,南烛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她起身对谢景离说,“你先在此照顾他,我去去就回。”
说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谢景离这才敢来到沈棠身边,“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啦。”沈棠突然坐起身,朝他眨眨眼,趁他不备,将人拉过来亲了一口。
柔软的触感一触及逝,沈棠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朝谢景离眨眨眼,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安慰一下你,被我娘摧残很不容易吧。”
谢景离摇头,“没有,南烛前辈对我很好。”
“那是因为她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沈棠语重心长,“趁他们还没发现,我们快走吧。”
“走?”
“对啊,不走等着被关起来么?”沈棠起身,不由分说拉着谢景离就往门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煞有其事道,“我告诉你,要真被她关起来可就惨了。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像是撞到墙壁一般,身体生生被弹了回来,险些摔倒。
谢景离连忙去扶他,“怎么了?”
沈棠面色凝重,他抬起手举在身前,却触到冰凉坚实的事物。原本空无一物的屋中,赫然立了一堵看不见的高墙。
沈棠惨叫一声,“你看,我就知道,她又来这一招!”
另一边,南烛夫人已经踏上莲池中的回廊。
远处山岭暮霭沉沉,池水清浅平静,一派闲适景象。虽是深秋时节,但流云坞中有曲云流的灵力滋养,幽莲茂盛丛立,仿若盛夏。
南烛夫人来到凉亭中,但此刻的凉亭中,却是空无一人。
她在水边勾栏旁坐下,伸手拨弄着娇嫩的花叶,似笑非笑地开口,“姓曲的,你要是再不出来见我,我就把你这一池子莲花,烧个精光。”
像是要印证她的话,南烛夫人微微抬起手,指尖闪现一抹红光,直朝其中一朵莲花落下去。亭中陡然掀起一阵微风,那泛着红光的手被另一只手拉过。
“莫要激动,莫要激动。”曲云流急道。
南烛夫人垂眸落在他拉着自己的手上,曲云流悻悻收回手,赔笑道,“南烛,我方才是有些要事要处理,不是有意要躲着你的。”
南烛夫人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