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部将隔得老远便豪迈道,“清夜!你小子居然躲在这里享乐!亏我特娘的还以为——”
另一位将领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同僚的嘴,“有话回去再说,没看见地界三君都杵这儿了呢?还嫌脸不够大?”
他无奈地瞟了眼粗心大意的同僚,直接抛出捆仙绳,一丝不苟地将堵得郁卒的女子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盈歌心有不甘,她的眼中闪过诸多奇异的神色,最终怨怼地看向勾着红唇的魔君,“你不是在青丘外部署了魔族的军队准备剿杀清夜的吗?怎么,现在装没事人了?”
“魔族军队?”绮澜惊讶地瞥了她一瞬,懒散地揉了揉侍女光滑柔软的肌肤,“盈歌姑娘莫不是糊涂了,我与妖君素来交好,此举不过是为了和妖君切磋一番,何来剿杀神君一说?”
见她想撇干净,盈歌悠悠地笑了,她本就容姿明柔,这一笑更像是绽放的花朵,殊不知自己即将被人践踏。
她语速极快,“你常年厮杀在战场,底子虽然扎实,身体却虚空。登上魔君之位时你走火入魔,血脉爆裂,需要霜雪一脉的龙君血液才能压制分毫。万年前你我联手剿杀了雪离帝君,现下帝君被你折磨而死,你便盯上了他的儿子,怎么,你想抹得一干二净么?”
“哦?这等说法倒是新奇,劳烦盈歌姑娘再说一遍?”一阵瓷器叮当碎裂之声突然奏起,绮澜蓦地将面前的桌席掀翻丢开。她的手背青筋暴凸,仿佛盈歌只要再多说一句话,她当场就能将她捏爆在手中。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与丰元表面做戏,实则在养精蓄锐,只等天界出现纰漏好一举攻占,我说得对与不对?”
“我的目的素来是弄死瞬华,替代她的存在,而你的目的则是清夜的血液。今日献戏,乃是你我编排好的,是想让清夜与瞬华反目,这样我们各自都能得手。”
盈歌这一番话,让天界战部的将领们纷纷沉下了脸,有位机灵的直接化为青鸟一溜烟地跑开,看来是返回天界传递消息去了。
瞬华也朝旁侧侍奉的侍女悄悄丢了个眼风,示意她们先行撤离。
“所以呢?你说出来,准备好自己的下场了么?”
绮澜突然站起,肆意的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她大笑着看向一脸快意的盈歌,好似在笑她的癫狂。
如今消息泄露,不管真假与否,天帝必然会再次肃清魔界。
这个蠢女人可真是……就算她被战部捉去,她也有法子将她弄出来,顺便还能获取天界的情报。这下可真是有意思,她竟当场卖了她!
两簇猩红的火焰在绮澜的眼中迸射,还未等众人看清她的动作,被捆住的盈歌直接爆体而亡,散落的四肢七零八落地溅射了身后的将领一身。
握着捆仙绳的将领:“……”
在盈歌爆体身亡的刹那,瞬华也几欲吐出一口血来。盈歌当场揭穿她和绮澜的策划,是她在吞噬盈歌鬼魂的那一瞬间,强行让小梨涡和琉克西娅帮助她,夺取了盈歌的身体。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是最令人猝不及防的还手方法。
盈歌能夺取瞬华剑击杀雪离帝君,并且篡改瞬华的记忆,那是否意味着,她们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可以互相夺取压制?
毕竟盈歌本来是郁夷送进她丹田中的灵导啊。
“可惜了。”瞬华轻轻一叹,竭力按捺住吐血的冲动。
只有她心中的两位灵导知道她在叹息些什么。
盈歌,死得太快也太容易了一些。
她还没有更深入地挖掘信息。
她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那是一个月光疏朗的深夜,盈歌她兀自支着额,脑中有着十分杂乱且强烈的思想。
——主人又给了我一个机会,给这样心思丑陋的我……可我本来走的就不完全是正道啊,呵呵……这样的主人,我都无法触摸到,为什么要留给散尽功力的你呢?凭什么你能得到……夷君的亲睐呢?
风烟散去,一切重新定格在血肉模糊的尸体间。
关于盈歌的诸多想法和挣扎,都成为了过去。
魔君动作的瞬间,妖君和清夜同时也动了。瞬华眼风一凛,她的身影飘忽,直接从后扑住了黑衣神君劲瘦的腰际,死死地不让他动作。
清夜僵硬了一瞬。
“怎么?还不好好回去等着你的大君夫人之位?”他斜睨了她一眼,作势就要甩开她的手。
瞬华无辜地瞧着他,蹭了蹭他的手臂。她踮起脚来,不顾场面的混乱,直接在清夜苍白的侧脸上亲了一记,牢牢地锁住他,“谢谢你刚才信任我啊,阿夜。我知道你与魔君有仇,不过现下你的灵力尚未恢复,她的目标本就是你,我担心……”
清夜似乎没有料到她居然会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亲他,他耳下没入颈间的位置有些薄红,随即冷哼一声转过头虚虚掩盖了过去,“我已觉醒上古血脉。”
“上古血脉?”瞬华奇道。
“你以为我千年来只会跟你插科打诨,单纯睡觉?”清夜薄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