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五指大长,手指微微弯曲着,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橘猫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什么。
腐尸的味道。
那股酸臭冲鼻让人难以忍受。
原本不是这样的,这里虽然偏远,但是空气很不错,至少……不会有这种腐烂的味道。
未等它反应过来,那只伸出的手动了一下,开始往下弯,直到接触地面,周围泥土凹陷下去。
这个动作,是人躺着或坐着的时候想要起来,用手支撑一处地方用于借力。
这只手周围的泥土也开始往外冒。
橘猫反应很快,转头就跑了,速度与它的身材完全不符合,格外灵活,很快就没了踪影。
那只手则是渐渐显露出手肘,然后是整个胳膊,那个人的身子也随之起来。
骷髅一般,浑身的肉都被压缩进了体内,只剩下一副皮,那张脸也不再是正常的脸,眼窝深陷,皮肤也泛着黑青,一双浑浊的眼睛蓦地看向一处,他顿时没了动作。
还是那一身黑色长袍,身上还有各种虫子和蚯蚓纠缠着,想吞食掉他剩下的皮肉。
他开始活动手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
他的身体是连接的,而不是被分为两半。
李岐已经僵硬的脸上忽然泛出一个笑,嘴角往上扬,咧开,一口黄牙里也全是虫子,他胸腔震动,笑的很开心,但是很快就被喉咙里的东西呛到,开始咳嗽,但越咳嗽他就越开心。
他还没办法发声,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但要是有人在这看见他,就会感受到他那种快要溢出身体的愉悦。
他一手覆在自己后颈,活动活动脖子,很快,那些侵占了他一整个冬天的虫子开始疯狂地往外爬,李岐脸上似乎都多了几分红润。
红润掩在黑青之下,他的皱纹之间的泥土也渐渐抖落。
李岐笑够了,恨不得再次躺回去,但他没有,反而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自己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东西。
一条黑色的尾巴。
现在像花草枯萎一样没了一丝生命力,一动就散了。
他想起什么,在衣服里找了找,摸到一个瓶子。
生死簿被十殿阎罗拿走了,但是他们却忘了拿走这个。
玻璃瓶还很完好,里面装着一缕魂魄。
李岐拿手擦了擦,又放回原处。
浑浊的眼睛恢复成一片清明。
***
今早五金店的老板娘送过来一桶鱼,说是她丈夫昨天钓的,大多吃不完,想着他们店里有人喜欢吃鱼,便一大早就送过来了。
阿翘正好在准备早饭,收了鱼,又去厨房把自己腌的咸菜抱了一坛出来送给人家。
白泽恰好从楼上下来,看见这场景,忍不住出声:“真贤惠……”
阿翘送走老板娘,带上门,朝着他吐了下舌头。
“稀奇,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白泽一向喜欢睡懒觉,一般不会这么早起来。
反倒是一向习惯早起的小光头,今天却睡得跟猪一样,现在都八点多了还没起床。
“没睡好,”白泽打了个哈欠,坐在客厅沙发上,“一早上被吵醒了,就起来看看。”
阿翘把鱼提回厨房,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奇怪:“我睡得挺好的啊。”
白泽:“废话,就是你起床把我吵醒的。”
这破屋子不仅小,大家都得用一个洗手间,连隔音也差的要命,他昨晚写书写到半夜才打算睡觉,早上六点就被阿翘推门关门的声音吵醒,后来辗转半天实在睡不着,没办法,干脆起来吃个早饭。
阿翘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进厨房了。
没多久,等白泽闻到香味的时候,小光头也出来了。
小光头虽然长了头发,但在他们印象中还是那个剃着光头懵懵懂懂的小屁孩,于是就这么叫着,也没改。
一个冬天过去,小光头也开始冒胡茬了,之前三天两头找白泽借剃须刀,白泽又不长胡子,于是就给人买了个。长胡子对于一个成年雄性来说,是很重要的标志,带着胡茬,小光头整个人气质都变的沉稳许多,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子气息变了。
白泽闲着没事就打量他,发现这几个月小光头长得很快,饭量变大,长肉了,胳膊上的腱子肉看着格外诱人,跟阿翘买回来的羊腿子似的,整个人也长长了不少,店里的门框已经容不下他了,小光头每次进门都得低头,看着憋屈的很。
白泽忽然成了一个老父亲,再加上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