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猴急,端正下脸色,温声请御蝉坐下。
御蝉在下首一坐,从进门到现在,就没抬头看卫琰一眼。卫琰瞧着御蝉冰冷的脸色,鼓舞下勇气,“前日宫宴,我头脑发溃,于席间唐突了女郎,后来醒转过来,心中无比悔恨,今日特来向女郎请罪。卫琰甘受责罚,只求能取得女郎原谅。”
御蝉终于抬头看他,却是冷笑,“我一臣女,何敢受殿下请罪,更何敢责罚殿下?我知君臣尊卑,不敢对殿下有任何怨言,殿下只当无事发生便罢。林府庙小,殿下千金之身还是快些回宫吧。”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这,这林女郎的性子,好像和林夫人不大相似啊。
卫琰忙拦下御蝉,“女郎请听我说完,我知自己犯下大错,伤及女郎名声,但我对女郎绝非是怀有轻挑之心,故意轻薄于你。那日实在是事出有因,女郎待听过原委,再走不迟。”
“没有轻挑之心?”御蝉听罢心中又气又委屈,“你那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住我不放,还说没有轻挑之心!我已说了不敢对你有怨言,你何必再找这样的借口!”
卫琰头上急出细汗,“我怎敢再给自己找借口,我所说句句属实,那日之事是真的有原委,求你听完,再来看待我。”
御蝉见他不肯罢休,这要如何把他送走,只得站远两步,蹙眉道,“那你倒是说吧。”
卫琰瞧瞧一旁的杨曼,倒是有些张不开口了,这要是让林夫人知道自己想着她的女儿,做了两年的春梦,会不会恼怒了自己,那方才努力挣来的好影响,岂不是都丢光了。
有些迟疑道,“这事情的原委我能单独和你说吗?”
这是还想和自己独处啊!简直做梦!
待要反驳,有人推门而入,“殿下要说便在这里直接说,我女儿若与你独处,岂不是名声又要被败坏一分?”
卫琰一看,坏了,怎的是林大人来了。眼见林澄洲青着脸,皱着眉,满脸的都是不悦,卫琰赶忙上前道,“林大人怎的起来了?听说您犯了头疾,痛的厉害,我已告知仆从,大人不必起身过来了。”
“哼,我惦念着女儿的声誉,就是头疼死也得赶来不是?”林澄洲没好气道。
“殿下即是来道歉的,那便正大光明的当着我夫妻二人的面说就是。难道有何阴私说不得吗?”
卫琰一下被逼到了墙角,头上密密地一层冷汗,这个林大人可不像林夫人,是一步也不会退让了。
看来林女郎的性子还是像林大人多些,日后怕不能是个温柔小意的王妃,这可真是太可惜了。
卫琰鼓足勇气终于开了口,“这事说出来,恐你们不信。我在两年前,便在梦中见过女郎,自那以后,女郎时常入我梦里。我本以为是神女入梦,凡间不可寻,却不想在前日宫宴上真的见到了女郎,一时间喜悦之情激荡不已,头脑不清下,就在席间唐突了女郎。”
“但我真的是从第一次在梦中与女郎相见,就倾心于女郎,爱慕之情一直延续至今,不曾更改分毫。所以我那日之举是为荒唐,但绝非肆意轻薄。”
林家三人俱是愣住。被人这般直接地当着自己父母的面阐述了心意,御蝉轰得一下红了脸,躲在了娘亲的身后。
她到底是不信卫琰的话,“殿下此话甚是荒诞,我们一家上个月方才抵京,我可从未见过你。既然不曾见过,那你又如何能梦见我?”
卫琰摇头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这事我已告诉父皇。父皇初始也是满腹疑虑,后请来李淳风李大人,为我卜卦,李大人言此梦乃是天意,绝非人为,且是大吉之梦。”
“我想这世间万物,人们所不知的大有其数,许我这梦就是其中之一。我虽不知为何会总是梦见女郎,但我对女郎一片的赤诚之心,我自己却是知道的。”
林澄洲听着前面李淳风已经占卜过了,心中疑虑大减,后面一听,这小子竟当着自己的面跟御蝉传情,当自己这个父亲是死的吗!
声气不好道,“既然李大人看过了,我们一家就信了殿下的说辞,此事已解,殿下请回吧。”
这就要逐客了,卫琰不情愿走,他已剖开心意,全都说了,可林女郎这躲在林夫人身后,看不到神情,如何知道她又是个什么心意。
卫琰抻着脖子,还想往后瞧,林澄洲往他面前一站,全给挡住了。
“我送殿下出去。”
卫琰不情不愿的走出花厅,一步三回头。无奈之下安慰自己,女儿家都是爱害羞的,等我走了,林女郎自己独处时,想起我刚才的话,心里肯定一片甜蜜。
卫琰以己度人,顿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