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刺的紫棘花一朵朵缤放,成了催命的符号。
当张家兄弟射完了手中的骨箭时,一个提剑的桃花山剑手己经大步流星冲到他们身前,不足四丈的距离。
他斜提着长剑,看到了隐藏在丛中的箭手的冷酷脸庞,方才同伴的丧命并没有对他产生丝毫的影响,在桃花山作为一等一的锐士的他受过严格的技击训练。
从剑手的眼中张铁锤感受到一丝危险,他放下手中的弓,拿起早就放在身旁的一根顶部包铜的齐眉长棍,由于刀剑十分的难以购置,陈牧特意从库房里寻出来的包铜木棍,听说这是陈老爷子生前常用的物什,让本就崇拜威震乡里的陈浑的张铁锤更加感恩戴德。
只剩三丈的距离了,黑衣剑手脸上除了冷漠外无丝毫的表情,提剑的右手突然一翻,寒刃便向着丛中斩去。
铜棍入手冰凉,微沉。
一道身影从紫棘滕丛中跃起,迎面而上,一棍荡开斜劈过来的长剑,借着这一荡之势旋到了空地上。
张铁锤急剧回身,双方又正面相对。
此时铜锤也手提一根榆木棍从滕丛中跃出,一左一右,形成夹击之势。
张铁锤双眼如电般盯着对面的剑手,喊道:“铜锤,这里交给哥了,你去帮陈君。”
“当心,哥。”
两兄弟向来配合默契,铜锤说完便亳不犹豫的向陈牧那边奔去。
风声飒然中,剑影再度横空,以疾风迅雷之势挥洒而出。桃花山剑手的招式无一丝拖泥带水,简明狠辣。
若张铁锤这几天没有被陈牧指点过几招迷踪功的身法,仅凭他在山林上历练出来对危险本能的反应,就算能勉强躲过敌人凌历的剑法,只怕也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张铁锤左旋右突,悉数避过对手的杀招,不时还能找机会反击一二。
另一边,黄成冲到陈牧身前的时候,十来个手下死了四个,伤了三个,跟在他身后的只剩下了七人。
黄成像扔死狗般抛下张三的尸首,他的心在滴血,从没想到在一个没了獠牙的陈家面前会折了这么多好手。这样敢于斗狠的泼皮黄家一共才拢落下三十余人,如今莫名其妙折损了近四分之一了,却连敌人的衣襟都还浸摸到。
看着不远处与黄家剑手纠缠的箭手,以及近处这张年轻到稚气仍余的脸庞,他狞声道:“陈牧,你还有何依仗,不妨一道使出来,今日我定要让你觉得死也是一种奢望。”
陈牧袖下伸掌成刀,面上依旧轻轻笑道:“丑八怪,要打便打,何来这么多废话。莫非你怕了我不成?”
“小贼,拿命来。”黄成提着四尺四长剑冲了上去,身后跟着八个手下。尽管陈牧这边加上赶来助阵的铜锤才五人,人数虽少了点,气势却一点也不弱,双方很快混战在一处。
铜锤主动迎上了二名桃花山剑手,怎奈他力有所未及,只能勉强防御,十几招后便被习钻的一剑撞开长棍,另一剑撩破左臂上的皮肉,鲜血沿着棍身顺流而下。咬牙忍住手臂传来的痛疼,端着长棍抵挡两个实力都高于他的对手的攻击,险象环生。
陈家的三个家丁则被五个黄家子打得狼狈不堪,没多久就开始鼻青脸肿,幸好他们聚成一团才可以稍稍招架一二。
黄成剑术平平,只会些花架子,远远不如桃花山剑手的狠辣。他首先便挑上了赤手空拳的陈牧,既是为了一解心头之恨,也要捡软柿子捏的意思,他还担心陈牧身旁的四人中有隐藏的高手呢!殊不知他选的软柿子却是一块最咯手的石头。
铜剑挟泰山压顶之势当头劈下,势沉力猛,饱含着黄成的恨意,欲把眼前这人劈成两半。
陈牧的沉稳却令人昨舌,剑影临头他却仍没有釆取行动。
落在黄成眼里却觉得这小子是被吓得还不开腿,连躲闪也不会了。
铜剑离头四寸,陈牧身影一动,他不退反进向着黄成欺身上去,好像要用血肉之躯去迎接那柄铜剑,身体灵活的像一尾在水中游动的锦鲤。
一瞬之后黄成的铜剑劈下,却落了个空,下压的手臂重重咯在陈牧的肩膀上,疼痛欲折,铜剑从手中掉落到地上。
两个人的脸距离无比的近,如换成是一男一女倒像是花前月下的一对情侣。
陈牧一袭白衣,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纤薄的嘴唇透着冷酷。乡人言,陈家君子,美如冠玉果然不虚。
右手极迅抬起,隐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掌如利刃出鞘一般伸出,一记狠辣的手刀直插黄成的胸口。
陈牧冷笑道:“既然来了,那就永远留下吧!下辈子投胎时记得做个好人。”
两个人的距离之近,使黄成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手掌插入胸膛,成刀状的四指齐根没入心脏二个关节,世上杀人的手法千万种,想必最凶残的莫过于此了。鲜血瞬间迸出,陈牧白色的衣袖被染成刺目的大红色,红色仍然像血管一样蔓延着。
陈牧前世所练的迷踪功包象众多,但大多是以强身健体为主,极少有真正适成厮死的毒辣招式。唯独这一记名为“掏心”的手刀极其狠毒,据说创始人霍元甲亲眼目睹西方列强屠杀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怒极之时方才创下的,以用来以暴制暴。大成之时,手掌外表润泽如白玉,实则坚锐如百炼宝刃。而若想修炼大成,后期需以人心头热血浸润。
黄成口里涌出血沫,难以置信的眼神慢慢涣散,困难的说道:“大,大哥…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