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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揍他。”白突然开口,轻轻柔柔的好嗓子,连余应绶都听得一愣。
白微笑:“祝昀没有不负责。他跟你闹着玩儿呢。”
余应绶将信将疑地松开祝昀。
白又补了一剂猛药:“我们在交往。对吧,阿昀?”
余应绶祝昀:“……”
“可以麻烦您出去等吗?”白懒洋洋地爬起身,一脸无辜,“我想换衣服。”
六点多接到亲弟求救信,余少着急忙慌地赶来救火,谁知吃了他娘的一嘴狗粮。
“劳资再管你就见鬼了!”余少撂下狠话,捏着鼻子摔门而去。
地下停车库,一辆巨拉风的骑士十五世越野车里,祝昀抖抖索索地窝在驾驶座里,不敢去看身边一派坦然的白。
“尾巴的事,怎么不揭穿我?”白偏过头。
祝昀脸有点红,别扭地扯开领口:“没有原因,就是不想说了。”
“嗯。”白点点头。
相对无言,过了好一会儿……
祝昀:“你昨天也参加了晚宴?”
“嗯。”
“是……去捧场的明星?”
“我?”他漂亮的蓝眼睛眨了眨,“昨晚不是‘濒危动物保护慈善晚会’吗?”
祝昀挠头:“啊?”
白淡定道:“我,银河系濒危动物代表。”
“……”日哟!祝昀捂住眼睛,无语凝噎。
“祝昀,”白从副驾驶探过身,认认真真地把头探到他面前,“你是不是不愿意负责了?”
祝昀别开视线:“哈,我对你本身没有任何意见。就是,就是不太能接受跨物种恋爱。昨晚咱俩都喝醉了嘛……又都是男人,能不能就算揭过了?你要补偿,我可以给你钱……”
渣攻啊!他声音越来越低,连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白依旧很淡定,颔首道:“好,我明白了。”
祝昀尴尬地发动汽车:“要去哪儿,我送你。”
白想了想:“中心公园。”
正值早高峰,飘着两滴小雨,阴沉沉的起了雾,路上堵成一片。
堵车着实令人烦躁。今日有佳人在侧,祝昀忍得青筋直跳,最后还是按耐不住低咒一声。可即使如此,车流稳如泰山,依旧纹丝不动。
“哎。”他生无可恋,连气都生不出了,把脑袋往方向盘上一磕。
白拍拍他的肩,好奇道:“生气了?”
“没,”他声音闷闷的,“就是烦。”
“别气,”白声音清洌洌的,很熨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祝昀余光瞥过,正巧将白修长如玉的十指收入眼底。这双漂亮的手交叉叠在膝盖上,让人挪不开视线。
白一本正经地开口:“有一天,北极熊想找他的朋友企鹅玩。他花了三年从北极走到赤道,想起家里的门没关,于是又花了三年回家关门。关好门,北极熊重新出发,六年后终于走到南极,他兴奋地敲了敲门……”
“……结果企鹅说:‘我们去你家玩吧!’北极熊当场晕倒。”祝昀打断他,奇怪地扫了一眼,“哇靠这都多少年前的冷笑话了?”
“啊,结局是这样的吗?”白有些茫然。
“不然咧?”
白想了想:“他敲了敲门,却没人回答。企鹅只能活十年,他的朋友已经死了。”
“……”
祝昀暴汗,好丧好致郁的故事!
“还气吗?”白微笑,“我再讲一个?”
祝昀虚弱地:“不气了不气了。”
像垃圾似的从主干道上给吐出来,拉风的骑士越野已经怂成了一辆小三轮。中心公园郁郁葱葱的绿植就在眼前,祝昀越开越慢,不时用余光偷看转向窗外的白。
这个人(妖?动物?),第一眼只觉得好看,可现在越看越顺眼,从头到脚,连呵出的白气似乎都是诱人的。
祝昀心乱如麻,母胎单身几十年,他头一回感应到如此剧烈的心跳。好像只要多看那人一眼,心就会从嗓子眼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