绶满头的汗水,在他耳边哄道:“医生很快就来了。”
小南连剪刀都不用,直接弹出一根锋利的指甲,划开了伤处附近的衣物,露出一条蜿蜒的嫩粉色疤痕。伤口应该粗略缝合过,只是一路跋涉,重新崩裂了。
许覃找来几个嘴巴严实的医生,几人合力将伤者抬入一间干净的房间,各色医疗机械推进来,直接布置成了一间临时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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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医疗人员进进出出。终于,主治医生走出来,摘下了口罩。
“怎么样?”
“这位先生受了枪伤。”医生简短地讲了一下情况,语气平淡,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子弹之前就被取出了,我们只是重新做了缝合。”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近期不便挪动,需要好好休养。”
客房里,余应绶还在昏睡,面孔依旧苍白,不过呼吸很平稳。祝昀松了口气,不论如何,能活下来就是万幸。
许覃泡了杯茶,在客厅坐下,面露嘲讽:“他那堂弟我曾见过,怯生生跟在余应绶屁股后面,像条小尾巴似的。倒没想到是个狠得下心的人。”
祝昀看了他一眼:“泼天富贵摆在眼前,还怕狠不下心?”
“也对。”许覃扯起唇角笑了一下,“余家这么大,原本就没什么亲情可言。”
一点左右,白终于回来了。走进房内,他狐疑地抽抽鼻子,轻声道:“祝昀?”
祝昀蜷缩着靠在沙发上,正昏昏欲睡,揉了揉眼睛:“白?”
白皱起眉头:“你受伤了?”
“没,是我的一个朋友。”祝昀说,“余哥,你见过的。”
白回想片刻,隐约记得很久之前似乎的确见过这么个人。他没太在意,只道:“嗯,我知道了。但为了安全起见,我明天带他去事务所做个检测。”
“他受伤很重,恐怕不能成行。”祝昀道,“抽管血送去查行吗?”
白嗅着满室的血腥味,大概也能知道那个人伤得不轻,便点点头。祝昀裹着毯子缩在沙发里,此时仰起头来跟他说话,毯子滑下一截,露出睡裤下修长的小腿,看起来乖巧得不行。
白心里痒痒,想伸手将他抱起来。祝昀挑眉,按住他的手:“我记得,我们还在分房期?”
白的耳朵尖有点懊恼地动了动,祝昀一眼看穿他的打算,道:“就算变成幼龙也没用。”白张口欲言,又被祝昀打断了,“也不许撒娇。这么晚了,给我老老实实上楼睡觉去。”
白闭上了嘴,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往客房走去。
这家伙伪装成“青少年”,靠小黑龙的形象骗取爱抚,外加隐瞒家庭状况,实在是劣迹斑斑。祝昀就算没有真的生气,还是决定要晾一晾他,顺便趁此机会好好立立规矩,免得他愈发恃宠而骄。
失去了同床共枕的权利,白心里却有另一番盘算。祝昀虽然不说破,但是每晚都要等到他回来才肯睡,这份心思他如何看不穿。
白站在楼梯拐角,目送祝昀睡眼朦胧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回房。见对方稀里糊涂地在房门边磕了一下,他忍不住微微笑了一声。
余应绶既然回来了,祝昀第二天一早便给远在香港的徐医生打了个电话,大致讲了讲情况。
徐文畅听到余应绶竟然中枪,眉头皱得简直能夹死苍蝇,气哼哼道:“他迟早作死自己才算完。等着,我这就回来骂他。”
说完他便打算挂电话。祝昀说:“等等,你不问问……”他抬头看看陈墨晨拉着遮光帘的窗口,“你不问问陈墨晨怎么样吗?他最近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难得出来也就是吃个饭,跟谁都不怎么说话的样子,会不会是……”
“他还想怎么样?”徐文畅很漫不经心地说,“天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说实话,他不烦我都烦了。”
元旦的时候,陈墨晨偷偷跟着徐文畅去香港,却没想到他除了出差,更是为了赶去参加一个海外华裔画家的画展。那画家眉眼长得跟他有几分相像,看起来跟徐医生非常熟稔,像是有很多年的交情,陈墨晨险些当场就炸了。
他装着若无其事地回来,紧接着就把没节操的徐医生带回陈家住宅搞了一炮,趁机高调出柜。徐文畅虽然性格恶劣,却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于是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公开了关系。
本来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算是锅配盖。只是这次徐医生坚持要到香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