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御倾看了她一眼,这样的晋蓝,多说什么都没有用。油门声轰隆响起,晋蓝呆呆的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色,没有表情,也没有声音。
黑色的宾利一路向北到达目的地,晋蓝依旧没有流一滴眼泪,她的眼睛因为睁得太久而泛起了红血丝,她看了看四周,是闻御倾从来没带她来过的地方。
“下来。”晋蓝一直看着四周毫无反应,闻御倾拉开了车门,厉声命令。
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晋蓝静静地从车上下来,默默跟在他身后,整个人安静非常。她如此乖巧,乖巧的像是一个木偶,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闻御倾有种错觉,当初的一切都不是她所做,是别人的安排,旁人的逼迫,就像这次的相遇,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一样。
夜色渐浓,闻御倾带着晋蓝进了一所别墅,这是一所家居型的别墅,清爽干净的装修,一应俱全的生活必需品,厨房许是很久不用,干净的像是从未使用过。
晋蓝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被闻御倾命令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闻御倾心头烦躁,回房拿出手机拨通了秦天的电话。
秦天是个医生,心理医生也是医生,闻御倾不顾病急乱投医,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秦天暴躁的叫声:“我不是说了天大的事也不要打扰我睡觉吗!”
秦天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但那仅仅是对别人而言,闻御倾仿佛没有听到电话里声音的不满,清冷的嗓音低沉的道了两个字:“是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秦天迷迷糊糊拿开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起床气瞬间消了一半,但对于剥削人民劳动力的地主,他还是要据理力争一番:“那当然!现在是大半夜!下班时间!下班懂吗!”
“你要是想,我可以让你永远下班。”
“……”秦天沉默了下来,他毫不怀疑闻御倾说这话的能力,毕竟他没有个如闻御倾一般强大的背景,只能选择妥协。妥协之前,他用力咆哮:“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闻扒皮!我祝你欲求不满每次早泄!”
闻御倾:“……”
秦天怎么说也是医生,该有的医德不会少,冷静下来后,才问闻御倾发生了什么事。
闻御倾不知道怎么形容晋蓝如今的状态,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跟秦天说了一遍,说得秦天啧啧直摇头。
“真不懂怜香惜玉,晋蓝怎么说也是……”
“说重点。”闻御倾打断秦天的感慨,他看向客厅坐着的晋蓝,尽管没有表现出来,可她身上弥漫着难过的气息,晋家人究竟说了什么,让她受了这么重的打击?
秦天耸耸肩,“没得治,这种心理问题连心理医生都不一定能够一次就治好,只能慢慢改变她的心态,一般常用精神转移治疗,从她平时不接触的事物入手,慢慢打开她的心结,让她走出阴影。”
“我该怎么做?”
“我怎么知道?我是外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秦天表示不能忍,“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你自己多想想办法吧。已经半夜了,我明天还有两场手术,要保持精神不能再跟你耗下去了!”
挂电话前,秦天还是提醒了一下闻御倾:“你注意一下你毒舌的习惯,她现在不能再受刺激,尽量让她这两天保持平和的心态,虽然有负负得正,但医学上这种几率小的可怜,劝你千万不要尝试。”
事实上秦天的提醒是多余了,闻御倾知道现在不是再让晋蓝受刺激的时候,而他也不反驳,只是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闻御倾来到客厅,看着躺在了沙发上的晋蓝,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柔:“晋蓝,你饿不饿?”
要是平常,晋蓝定会觉得闻御倾吃错了药,而现在她的双唇毫无血色,目光只看着某处动也不动。
闻御倾还记得当初熬粥的步骤,晋蓝出去了这么久,在晋家受委屈肯定也没有吃东西,最好就是吃些流食。他卷起了袖子,再次为了一个女人洗手作羹汤。
等粥熬好,闻御倾盛了一碗到晋蓝面前,本想喂她,勺到嘴边复又停下,将碗勺放下。
“你就这么脆弱?”闻御倾深吸了一口气,“当初的晋蓝有勇气将我抛弃,你看看你现在,这么落魄,还是那个晋蓝吗?”
晋蓝仿佛没有听到,目光呆呆的看着远方,毫无反应。
闻御倾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扶住晋蓝的脸,迫使她恢复些意识,“晋蓝!”
这样的吼声终于让晋蓝恢复了意识,她歪着头看向闻御倾,闻御倾的满腔愤懑仿佛失去了发泄地,他起身,厉声:“把粥喝点,一滴不许剩!”
晋蓝看着那碗粥良久,终于从喉咙里蹦出了沙哑的音节,“好。”
闻御倾看着晋蓝吃完了粥,又烧了热水给她洗了澡,换了干净的睡袍,带她回了房间。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闻御倾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木棉,他本想自己接,想到木棉是晋蓝的朋友,关系似乎也很不错,便将电话接通放到了晋蓝的耳边。
“晋蓝?你回家后怎么样?叔叔阿姨有没有为难你?”木棉关怀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晋蓝的耳朵里,那样的温暖让晋蓝的心猛的抽了抽。
“你这么久都没有打电话过来,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睡了吗?现在……”
“没事。”晋蓝打断了木棉的话,仿佛卸了所有的劲,忽然很疲惫,“我只是累了。”
电话那边传来木棉放心的声音,“你没事就好,累了就早点休息,我也真是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