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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墓碑上写着“宗元二十九年九皇女萧浅祎之夫竹氏”这几个字眼,她眼睛一红,又瞬间酸胀得厉害。
“瑶儿。”
孤尘不想打扰女子和那个男子的独处空间,便悄悄退开了。
陌悠然已经平静下来,她顺着孤尘示意的的方向缓缓走去,目光沉静如水,却隐着不为人知的痛楚。
“看到了。”
孤尘一个人将陌悠然带了过来,向她指明竹瑶的长眠之地,心里也一阵心酸。他与这个地下的男子共同侍奉殿下多年,之间多少也有些感情。
“殿下,竹瑶他……就在这里。”
竹瑶被安葬在尹府附近的一座山峦角落,这里虽朝阳,但地方极为隐秘,那座石碑掩在几棵苍翠笔直的松柏间,若不仔细看,根本寻不见。
陌悠然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就在他搀扶下缓缓地走了出去。由于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她此时四肢难免僵硬,不便行动。
将女子打理好,他才允许她出门。想起自己刚才的越礼行为,他此时微微窘迫。
“走吧。”
说罢,他不理被他吼得一愣的女子,径自蹲下身给她穿鞋,穿好鞋后就拉着她站起,拿过一件外套给她穿上。
孤尘猛地将女子按回床上,紧紧抓着她肩膀防止她挣扎,语气第一次强硬得令人不敢抗衡,至少在女子面前,他是第一次这样。明显已经越礼,但他真的别无办法。
“殿下!孤尘此时可以带您过去,但您此时好歹穿一下鞋子披一件外套!”
想到自己已经昏迷三天三夜,陌悠然就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这段时间她的瑶儿被他们怎么处理了她都一无所知!她好害怕事情已经如她想象的那般!瑶儿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很失落!
“本殿要去找他!本殿要去找他回来……”
“竹瑶人呢!”
“竹瑶!”
孤尘连忙阻止欲往外冲的女子。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竹瑶临死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目中立时淌下眼泪,掀被,起身,下床,一气呵成。
……
“殿下,您一定好好活着,一定好好活下去,不然……奴死了……都不会原谅您!”
“殿下,您别敷衍奴,这辈子就算……没有得到您的心,奴也……不在意的,因为……因为奴知道……自己配不上您。”
“奴的血有毒,您若为奴不小心损伤了自己,奴死后就会一直怨着您!您想让奴带着这份无尽的愧疚和怨恨离开这个世界么!”
“那时听您说……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奴就耳目一新,觉得您跟其他女人不一样,所以,您此时不用后悔,因为奴后来之所以越来越倾慕您,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您跟其他女人不一样这一点吧。”
“殿下,奴第一句想说的……就是奴倾慕您,即使奴自知身份卑微,没有资格得您青睐,奴也一直默默地倾慕着您。那次您问及孤尘是否婚配,奴打断,称只要您想要,奴随时都愿意献身,那句是奴发自心底才说的,后来听您拒绝,并且警告奴再别提献身一事,奴嘴上虽应着,心里其实不无失落。”
陌悠然意识到不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却在那里感觉到痛意,一些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拥入她脑海里。
“本殿怎么会昏迷?”
尹柒哲救了陌悠然一命,孤尘心里对他不无感激。
“殿下,自从那日,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柒哲公子就将您安置入了这座玲珑苑,并着人对您进行精心照料,想让您好生休养。”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间装潢奢华的厢房内,就连盖在身上的褥子,也应是上等的珍品雪缎。
“还有,本殿为什么会在这里?”
“孤尘,这里是哪?”
陌悠然这才察觉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上原来的衣服已经尽数换下,就连身上不同程度的伤痕也全都已经清理干净,隐隐有些清凉,可见都上过药。
“嗯。”
见女子喝下大半杯水,他又出声关切地询问道。
“殿下,有没有感觉好些?”
听此,男子连忙去倒水,然后回来搀扶着她坐起身,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她出声欲唤男子,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不行,仿若干枯的树叶摩擦地面发出的干涩声响。
“孤尘……”
耳畔忽然传来男子欣喜的嗓音,她转眸看去,发现孤尘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面色憔悴,眼白里布满了血丝,仿若几天几夜都没睡。
“殿下,您终于醒了!”
就在这时,她猛然睁了眼,大口大口喘着气。
“瑶儿——”
陌悠然连忙扑去,却只扑到一团空气。
“不!你给本殿回来!”
“瑶儿!”
男子凄然一笑,身影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殿下,珍重。”
“奴此番入您梦,便是来与您道别的。”
“殿下,来不及了。”
“本殿以后会娶你,所以祎王府就是你的家。”
“怎么会!”
男子后退,身体越来越透明。
“殿下,奴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忽然,她又摇了摇头,仍不相信,步子踉跄着往前挪了挪,语气急切。
“不!瑶儿你怎么可能会死!你快过来,本殿带你回家。”
陌悠然一怔,这才想起竹瑶已死的事实。
“死了?”
男子含泪望着女子,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