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飞撸起袖子帮男人消毒包扎,心想对方受伤了自己不方便肯定需要帮助嘛,他舒飞一向是乐于助人的好青年。
当苏瑜胜拉高衬衫,露出受伤的精壮腰部的时候,舒飞不禁羡慕地睁大了眼睛:这男人有六块结实而分明的腹肌!
舒飞也想有那样的腹肌,而不是现在这样白切鸡一般瘦弱白皙的身材。但是,他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就忙着每日骑着自行车到处去做家教挣学费,没有和别的同学一样的去健身房抛洒汗水锻炼健美身材的时间。那时候,在别的同学忙着健身下馆子看黄色录像交女朋友的时候,舒飞往往是在烈日或是暴雨下顽强地蹬着一辆除了铃不响全身都响的自行车奔向家教的学生家里,心里没有多余的自怜自伤,只是想着: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以后总会好的。
舒飞给男人包扎好了,想了想,然后体贴地说:“你受伤了,嗯,那就……你睡大床吧,我睡沙发。”
男人理所当然一般“嗯”了一声,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叫舒飞有些郁闷:都不带客气一下的吗?我是看你是伤员哎,这房间住一晚上六百,是我公司买单的,理所应当该我睡最好最舒适的大床,至于你,就是让你睡地上也是好心地收留了你好不好?
可是,包子性格的舒飞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便从电视机柜下面抱出一床宾馆提供的备用被子来,自觉自发地往那狭小的沙发走去。
男人却又发话了,“我还没吃饭呢,你去叫服务员送一份海鲜奶油焗饭来,或者一大碗牛肉面也行,顺便叫她们在宾馆的商场里给我买一件四十三码的衬衫来。”
在宾馆里点饭吃!还要在宾馆里买衣服!在舒飞的眼中这男人马上就变成了一头待宰的牛或者羊,而宾馆服务员则被舒飞脑补为以账单做刀刃,磨刀霍霍向牛羊的阴险坏人。
舒飞马上制止说:“宾馆里的饭菜简直是抢人呢,一份那什么焗饭要两百块,一碗面也要一百五十块,太划不来了。这里的衣服也贵,比外面要贵一半呢,黑心得不得了。还不如打的去大学城附近的小店里打包一份大碗面回来,加上打出租车的钱才三十,再顺便在地摊上随便买个二三十的衬衫先凑合着,也比在这宾馆商场里硬生生地挨宰的好。”
苏瑜胜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现在没法出去,这钱省不了了。”说着,苏瑜胜便从一个考究的真皮钱夹里抽出一大叠粉色的人民币,说:“这些钱够了吧?你叫服务员来,多的归你。”
呃……这人,太财大气粗了吧,不过我可不是见财起心的人。舒飞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说:“你不能出去的话,那我替你出去吧,给我报销二十元钱的出租车费就成,不收跑腿费。我在公司一贯给同事们买盒饭,习惯了。”
说着,舒飞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明朗的笑容叫苏瑜胜瞬间有些惚恍: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纯净的笑脸了?
最后舒飞到底没帮着苏瑜胜节约成这笔钱,按着苏瑜胜的说法,外面有仇人呢,要是舒飞暴露了他不也跟着暴露了?舒飞只得无限惋惜地看着黑心扒皮的宾馆挣走了苏瑜胜几千块钱。
在苏瑜胜吃面的时候,舒飞便开始碎碎念他们公司的产品如何,被苏瑜胜瞪一眼说:“我一个病人,现在脑子都不清醒,你这时候簍-u,n宜狄彩前姿怠!?/p>
舒飞只得怏怏地说:“那好吧,明天,希望您明天能拨出一点时间……”
见对方含糊地“唔”了一声,舒飞想无论如何总算是撬开了一点可能,便乖乖地起身,小声而客气地道了一句:“晚安。”然后走到自己睡觉的沙发那边,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沙发,将自己的身体卷成小小的一团,没一会儿,居然毫无戒心地就睡着了。
苏瑜胜吃完了面,自己去浴室换了新买的衬衫,疲乏地躺倒在大床上。回忆着被人追杀时的细节,苏瑜胜的眸中闪过狠厉之色:肯定是苏瑜兆那个混蛋指使人干的!骨肉相残呐,苏瑜兆也太没情意了。等我回了z省,见到老爷子,一定要和老爷子好好说说此事,叫老爷子狠狠地收拾他一顿!
不一会儿,苏瑜胜也睡着了。
半夜,苏瑜胜忽觉下腹部有火在烧一般,难受得他睡意朦胧间也忍不住呼痛出声。
舒飞睡觉很警醒,听到大床上男人的痛苦的呻|吟,便爬了起来,把灯打开,关切地说了一句:“是伤口痛吗?”
苏瑜胜的俊脸一片通红,额头上有大颗的汗珠滴落下来,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来说:“好热,好热,把我烤得难受……”
舒飞猜想他是不是腹部的伤口感染以致发烧的缘故,便赶紧到饮水机附近接了一杯纯净水,走过去递给男人,说:“那你先喝点水,实在不行,我送你去医院看急诊吧。”
见男人痛得弯曲身体,似乎连接过杯子的气力都没有,舒飞出于好心,便单膝跪在床上,扶住男人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将水杯递到他嘴边。
此时的苏瑜胜呢,下腹部的那一团火似乎迅速蔓延了开来,直达他的全身每一处,烧灼得他神智都不清楚了一般,而舒飞给他喂的那一杯水恰如清泉漫过火焰山一般,叫脑子混沌到极点的苏瑜胜本能地就抓住面前这个人,直觉得舒飞像是一个能降温的人体冰块一般,不禁紧紧地抱住了,不肯撒手。
舒飞的手里还拿着那个被喝了一半水的被子,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