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柔如何会看不懂王母那个眼神的含义,她小时候看着荧幕里的紫霞仙子也是这样的眼神。
沈嘉柔冰雪聪明,稍微思索一下就大概知道了其中的缘故,从值日星官的口中,她已得知西王母是东王公的道侣,东王公不知因为何故离家出走了,想来也应当与西王母强势的性格有关。
而王母和玉帝只是人间喜闻乐见的强行拉郎配,其实并无夫妻关系,种种线索联系起来,结合王母那个羡慕的眼神,沈嘉柔一眼窥破了王母的心思。
不管王母性格如何强势,毕竟还是个女子,张紫宸对她的守护和宠爱,刺激到了西王母心中潜藏的那颗女儿心,王母的羡慕和失落一定和东王公的出走有关。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是唐诗人李商隐一首咏嫦娥的诗,各家看法不一,有一个解释就是这首诗咏的事意中人的私奔。
王母虽然没偷灵药,但是她的意中人却离她而去,王母的心中应该未尝没有后悔吧?
沈嘉柔不禁想道。
大概就是因为心里苦,所以王母才会愈发的强势,一切只因为她没了自己的男人,所以只能自己坚强。
看着张紫宸还要说话,沈嘉柔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开口,直到王母走远了才松开。
“你拦着我干嘛,那梨落太可恨,她还没跟你道歉呢!”
张紫宸不解的道,梨落罪不至死,张紫宸也没有要她性命的意思,可他必须为沈嘉柔讨一个公道,让梨落亲口道歉,他不明白为什么沈嘉柔忽然拦住了他。
“不用了,她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了,我一点儿委屈也没了。”
沈嘉柔揽住了张紫宸的脖子,粲然一笑道。
沈嘉柔这一笑,张紫宸好似身处春风之中,只觉得整个天庭都明媚了十分,那些负面情绪也消散了许多。
“你没发现王母的异样吗?她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看向我的那个眼神我可是清楚得很,她在羡慕我!
能让王母羡慕我是既满足又有些心酸的,东王公离她而去,王母的心中一定很苦吧,别看她在人前如此的强势,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那个梨落大概是唯一能让她开心的人了,既然她已经被你惩罚过了,索性就不要再计较了,就当是为了西王母。”
沈嘉柔这么一说张紫宸才明白过来,虽然心中还有些为沈嘉柔不平,但是对西王母也不禁有些同情,似乎她只是护短了点儿,也没做下多大的错事。
“我的天哪!”
与此同时,一座云遮雾绕的小仙山顶上,一个怪叫声忽然传出。
赌神的小赌场就设在这里,周围已经聚了数百低级神仙了。
发出怪叫声的是一个胖得像球一样的小仙官,他在天庭名不见经传,却有个非常牛的前任,那就是曾经的弼马温孙悟空。
天庭现任弼马温身体发福的很,也不知道御马监的那些草料是不是全进了他的肚子里了。
此刻他一声怪叫,脸上的肥肉都颤了好几下,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弼马温!你是不是草料吃多了撑着了,平白无故的...”
一个级别比弼马温高一点的左贰判官不满的训斥道,他刚刚就在弼马温的边上,弼马温这一声怪叫嗓门极大,这个判官首当其冲,差点把他吓了一个哆嗦。
但是他只骂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顺着弼马温突出的眼珠子,看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西王母破天荒的没有发飙,而是转身离开了!
判官不禁也顿时呆住了,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蟠桃,双目凸出,犹如一个大蛤蟆。
“变了天了!”
判官的心里此刻只有这样的四个字,任何言语都不能表达出他心中的惊诧。
王母居然忍了!
其他的那些神仙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目瞪口呆,好久才缓过神来。
紧接着他们一个个都用羡慕的目光看向了替补雷神柱子,这家伙是惟一一个把注压在玉帝陛下身上的人,现如今王母“败下阵”了,这就说明所有神仙都输了,倒是这个死心眼的小雷神柱子赚了个盆满钵满。
柱子本来正在眉开眼笑的接受他的战利品,这么多神仙压注,就算赔率已经被赌神无限调低了,但他还是到手了近万斤灵液,这还不包括一些被压作赌注的法器丹药什么的。
但是下一瞬他就被神仙们齐刷刷的灼热目光吓住了,柱子虽然憨厚,但人却不傻,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于是只留下了自己的那五百斤灵液,余下的尽数推了回来。
柱子想多了,那些神仙们虽然很多人以为胜券在握,压下了不小的重注,但却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更加没有赖账的意思,愿赌服输,本来赌神的这个场子也只是为了枯燥的天庭生活加一抹色彩而已。
于是神仙们纷纷把东西又给柱子推了回去,一个老仙吏捋着胡子,双目灿灿,犹如铜灯,一眼精光的看着柱子道:
“你小子怎么就知道这新陛下一定能赢的?莫非你能算得到玉帝王母头上去不成?”
这个老仙吏问的也正是其他神仙们想问的,这些神仙虽然在天庭品阶修为大都不高,但其中却也有不少精于推算的,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去推算。
不光是因为他们觉得王母肯定十拿九稳,更因为玉帝王母身份超然,天道加持之下自有天机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