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是个讲究的人,“收徒”这等大事,自然不可随便。
何况,他为这个弟子,付出的心血,比以往任何一个都多,更是要史无前例的采取“上身代练”的传授方式。
在甄帅出院前的那天晚上,按照孟佛教的法子,张三丰“托梦”给甄帅,说自己受人之托,想要授艺于他,问他想不想当自己的弟子?
张三丰虽然是位名人,但毕竟,他的这副尊容,从来没有在现代媒体中曝光过,甄帅哪里认得,自然反应不大。
如果不是看他一大把年纪,甄帅都不打算搭理他的。从小到大,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报这个那个的学习班,什么钢琴、书法、围棋、跆拳道……他统统都喜欢,但是家里不愿意让他上,说什么白浪费钱,久而久之,他就有了逆反心理,反对所有的课外辅导班。
而现在,马上就要到恐怖的高三了,却突然冒出来一个白胡子老头,说要收他做徒弟,不是拿他穷开心么,所以,甄帅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第二反应还是拒绝。
好在钟馗已经帮他把曾经混乱不堪的大脑梳理明白了,所以,甄帅略一沉思,便恭恭敬敬地回复道:“感谢先生抬爱,小生本就愚钝,且最近课程紧张,怕是不能再学其他的了。”
张三丰一听,立马就火了:“臭小子,你敢拒绝我!这么不给面子么?”
甄帅不卑不亢:“老先生息怒,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实在是力不从心。”
“力不从心个脑袋”,张三丰气得把胡子都吹起来了,“难道我张三丰是浪得虚名么?亲传亲授,都搞不定你这个傻徒弟?”
“张……三……丰?”甄帅愣住了,“您说您是张三丰,武当派的那个祖师爷?”
“嗯,原来你也知道”,张三丰的脸色愈发难看,“那你还要……”
如今的甄帅已经变成了一个聪明人,哪会再有半点犹豫,直接跪倒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还差不多!”张三丰翻了个白眼,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因为之前的大不敬,甄帅连续磕了一百八十个响头后,张三丰才让他站起来。反正是在梦里,磕再多下,也不会伤着他,关键得先把面子找回来。
照惯例,接下来是要将武当的门规,可是因为这门规太过繁琐复杂,张三丰自己也不记得多少了,只好干脆略过,等有空的时候,找出来直接输入甄帅的记忆就是。
当然了,系统化的武当门规虽然没讲,在学艺阶段的一些重要规矩,张三丰可得事先讲清楚。
张三丰与甄帅约法三章。
第一,未经张三丰许可,不得对外宣称是他的弟子。
这一条,甄帅自然毫无异议,就算他想说,也不会有人相信啊。
第二,在打基础的头三个月内,必须保持低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要和别人产生冲突。他的各科学习成绩,要控制在合理水平,他可以不答卷或者故意答错,甚至在考试时睡大觉,但绝不可以考出好成绩,至少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不可以。
甄帅有些为难:“恩师,那数学怎么办?我已经高调过一回,总不能说自己是吹牛或者,作弊吧?”
张三丰正要回答,耳边传来了崔判官的声音:“千万不能让他承认自己吹牛!那门课,就让他继续保持高调好了,反正也只有一门。”
“好吧”,张三丰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数学那门课,你就按现在的水平发挥就是了。不过,你得再找一门或者几门课,把总分数拉回来!”
“那”,甄帅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我以后就不答英语试卷了,回回考零蛋。等我以后有出息了,让他们都学汉语。”
在地府监听的崔判官,立刻头就大了,这小子,怎么现在吹牛成习惯了。
至于第三条,张三丰很严厉地说:“作为我的亲传弟子,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恃强凌弱,仗势欺人!”
甄帅眨巴了一下眼睛,很认真地问道:“那,我可不可以欺负那些为非作歹的人?”
“这个放心,为师不是愚昧之人”,张三丰哈哈大笑,“如果遇到恶人,或者见到正在做坏事的,你随便欺负就是。就算你打不过,还有为师我。”
这样的老师,我喜欢。
甄帅连忙后退散步,然后再次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回到学校后,甄帅虽然谨遵师命,处处谦让、回避,努力保持低调,但还是惹出了足以轰动全校的名声。
因为住院的七天里甄帅的身体一直很忙,没时间洗澡,从体内排出的那些脏东西,直接在他的皮肤上,结成了厚厚的一层“鳞”皮,奇痒难当。
所以,回到学校后,澡堂门一开,他就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一开始都还正常,同学们占好位置,有说有笑。
在淋浴头下站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甄帅,终于把他身上的那层“鳞”皮浸软,开始用手一点点地搓掉。而每一片“鳞”皮的掉落,都会将一股浓浓的恶臭,传播出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已经由数十人出现了呕吐、晕厥的现象。更有大批学生,一路惊叫着,落荒而逃,其中少数极品,在跑出去时都忘记了穿上衣服。
所有动物,对自身的气味,都有“免疫力”,更何况当时的甄帅,正在张三丰的帮助下,心无旁骛地,一边搓泥,一边修习内功心法,自然不知道周围发生了慌乱。只要没有来自外部的直接攻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