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是为小翠的事来的吧,奴家在里面已经听说了。”柳仙儿言归正传。
“对,”和言初见宫月不说话,道:“我们就是想来了解一下这个叫小翠的女子,最近跟什么人有来往,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都见过什么人?”
“唉,我跟小翠虽然不熟,但也知道小翠也是个可怜之人,从小家境贫寒,家里又是个重男轻女的,她娘生了一色的女孩,最后终于有了个小子;但子女众多,开支用度也大,再加上各种杂税根本承担不起;她爹妈便商量着送一个女孩给别人养,这个人便是小翠。”柳仙儿娓娓道来。
“哪知道抱养小翠的人家根本是个骗子了,骗了她父母,转手便把小翠卖给了妓院,也就是旖春楼;小小的孩子在这里受过各种打骂责难,举目无亲,从小受尽虐待,不听话便会不给饭吃,身上全是老鸨用手掐用针扎留下的伤痕,只能一个人在角落偷偷地舔噬伤口;我很同情她,虽然在这里也受过这些遭遇,但我毕竟有过快乐的童年,我比她们幸运多了!”柳仙儿默默地拭泪。
“那后来呢?”和言初深深的叹息,为小翠的遭遇感到同情;宫月也静静地听着,内心翻腾,在他的统治之下出现这种事是他的失职!
“后来小翠长到十四岁便接客了,平时省吃俭用,积攒银子就是为了早日逃脱出这个牢笼,能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过下半生;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们可以凭自己的双手改变自己的未来!我很支持小翠的做法!”柳仙儿讲得义愤填膺,小小的拳头握得死紧!
“却没想到老天待她太不公,在她以为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苦尽甘来之时让她遭此大难!”
柳仙儿说完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是啊,柳仙儿说的对,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不要再怨天尤人,收拾起自己颓废的心态,用我们勤劳的双手创造出属于我们的未来吧!
和言初和宫月顿时对眼前弱不禁风的女子钦佩起来,在这种鱼龙混杂的社会最底层,居然还有这么一颗璀璨的新星在,真是难得。
“你说小翠找到了幸福,指的是什么?”和言初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问道。
“是一个书生……”
柳仙儿刚要回话,这时门外传来影卫的通报声,“主子,老鸨想见您!”
“让她进来!”宫月沉声道。
柳仙儿识趣的住了嘴,随着众人往门口看去。
只见之前守在门外的影卫带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穿着宝蓝色的七品官服,女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正是旖春楼的老鸨,看样子是搬救兵去了!
“哼!”宫月冷哼一声,不自量力,依旧坐于雕花矮桌前,稳如泰山!
“就是他,就是这两个人跑到旖春楼闹事,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我作主啊!”老鸨一进门便嚎开一嗓子,把女人的拿手戏一哭二闹三上吊演绎的淋漓尽致。
“听说就是你们在这里扰民,让百姓无法正常做生意的?”七品芝麻官李卫双手背后,抬头挺胸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在和言初和宫月身上上下搜寻了片刻,见对方的确如老鸨所说不像一般人;
但就算是哪家的贵公子跑出来打抱不平,那也得守国家法律,出了命案有衙门忤作管,哪能随便什么人都插手!当然如果的确有他们衙门都查不了的案子,衙门自然会张贴告示寻访各方能人异士,一切都得按规矩办事!
“你就是这个地方的县官?哪年哪月中的进士,又是哪年哪月下放到这里管理这一方土地的?”宫月不答反问。
“?”李卫一呆,本来是自己问他的问题,现在怎么倒成了自己被审问的了,越来越搞不懂眼前人了;但凭他这么多年的为官之道,加上眼前人不怒自威的气势;之前撑起来的官威立即矮了一半,“鄙人是同治二十年中的进士,同年便被放到金陵做知县,一直到如今有十个年头了!”
“十年!真是一个不短的时间!”宫月笑,看来此人不是个贪官也是个庸才,便懒得再与他说话。
一旁的老鸨见两人说话简直没完没了,刚刚停下的嚎啕声又响了起来:“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边刚死了人,又来个闹场的,你让我怎么活啊?旖春楼可是正经营生的地方,在衙门可是有登记的,平时交的钱可不是白交的啊……”
“给我住嘴,我说不管你了吗?这不是在处理吗?别说是你旖春楼交钱,其他做生意的地方都一样!给我出去,别在这鬼哭狼嚎的,影响我办事!”李卫斥责,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就知道嚎,没见识的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于!
“呜呜呜……”老鸨没法,这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得罪不起,只能不甘不愿地扭着屁股出去了。
“还没请教您是?”李卫见赶走了碍事的人,聪明如他,早就发觉了不对劲。
宫月坐在凳子上没作声,和言初亦在旁边看着热闹,没好心的替他解惑。
还是李卫旁边的影卫拿出了腰间的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上面清楚的刻着“大内”两个字!**肃穆!
李卫一见那令牌立刻吓得魂飞魄散,马上跪了下来;虽然之前想过这群人可能来头不小,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了不得,惊惶道:“不知各位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免礼!”宫月不置可否,并不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