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隐隐作痛,越寻楼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耳边却听到隔壁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
看来气得不轻。
越寻楼苦笑一声,拿手盖在了眼帘上。
当天夜里,司徒鸩便踏上了奈何桥。
他站在桥中央,回头望一眼居魂楼,见越寻楼的窗户紧紧闭着,冷哼一声,便扭头朝着冥府的方向去了。
☆、第2章 宠妻狂魔爱上我-01
刚开春,林木已然复苏,纷纷冒出了新芽。
春风一吹,娇绿的芽儿摇摇摆摆,似是又往外窜了一点儿。
风儿最是无情,也不流连,转头便越过了树林,往远处另结新欢去了。
树林之外,便是一望无际的碧海。
风抚着海面往前飘荡,忽然被什么东西阻了去路,在海面上打了个趔趄,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来。
那是一个圆形的木盆,盆里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
婴儿的身子被一张小被子裹着,一双藕节似的小手却不知怎的逃到了外面,冲着天空挥来挥去,小嘴里还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似乎是跟谁热烈的打着招呼。
却没有人回应他的热情。
婴儿自娱自乐了会儿,许是觉得没趣了,便渐渐老实了下来。
又许是犯了春困,不一会儿,便安然睡去了。
木盆被海风推着在海面上颠簸,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随波逐流的来到了一座海岛附近。
那海岛上生了漫山遍野的桃树,一树树桃花开的正好,乍然望去,好似在海面上燃起了一团巨大的火焰,委实壮观。
婴儿睡了许久,终于悠悠醒转。
睁开眼,目之所见,还是被木盆环切出的那一片天,以及不时荡过的云,与睡着之前并无二至。
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婴儿终于动用起自己仅有的几样本领之一。
小嘴一撇,哭了。
谁知他人小的很,哭声却极嘹亮,惊得几只正躲在岸边水草里打情骂俏的水鸟扑棱棱逃走了。
被这哭声惊扰的,除了这几只水鸟,还有两个姿容俏丽的浣衣少女。
二人循声望去,一眼便瞧见了搁浅在沙滩上的木盆。
她们一齐凑过去,见木盆里躺着一个尚不足月的漂亮婴儿,兀自哭得伤心欲绝,几乎要背过气去,端的是我见犹怜。
其中一名身穿粉衣的少女弯腰把婴儿抱起,哭声立即止住了。
婴儿抽噎着睁开双眼,泪光婆娑的看她,转瞬便破涕为笑,逗得粉衣少女也跟着娇笑起来。
“你看!他冲我笑呢,好生可爱呀。”她把裹在婴儿身上的小被子掀开一个角,看了一眼,娇笑道:“是个小少爷呢。”
绿衣少女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小婴儿,兴味索然道:“依我看,你还是把他放回去,任他在海上自生自灭罢。”
“为什么?”粉衣少女诧道:“你怎么忍心让一个如此玲珑俊秀的婴儿葬身鱼腹?”
绿衣少女道:“不忍心又能如何?把他抱回去养吗?”
粉衣少女回道:“有何不可?”
“你怎的如此愚笨?”绿衣少女环顾周围,见四下无人,但仍压低了声音,道:“夫人难产而死已然两月有余,岛主却依旧夜夜借酒浇愁,悲痛之情未曾稍减。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他会同意收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婴儿吗?”
粉衣少女歪头想了想,深觉绿衣少女所言非虚,但看着怀里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她头发的婴儿,又于心不忍。她虽未曾婚嫁,更遑论生育,但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此殒命。
她闷了半晌,才讷讷道:“我可不这样认为。岛主虽然未曾明言,但你我都心知肚明,小姐刚刚出生时,岛主是有些失望的。他总盼着夫人能替他生个儿子,将来好继承他的衣钵。习武一道,女子自是没有男子有天赋些。说不定,正是夫人在天之灵有感,将这个孩子送来弥补岛主遗憾的。”
绿衣少女冷哼一声,道:“你少在这儿强词夺理。整个桃花岛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岛主可是把蓉姐儿放在心尖上疼的。”
粉衣少女不以为然道:“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岛主宠爱蓉姐儿,多半是因着夫人的缘故……”
“还不住嘴!”绿衣少女厉声斥道:“这样的话也敢浑说,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当心岛主把你剪了舌头丢到海里喂鲨鱼去!”
粉衣少女自知失言,慌道:“好姐姐,是我糊涂了,再不敢这样信口胡说了。”
绿衣少女敛了怒容,冷声问:“我再问你一遍,你执意要将他带回去吗?”
粉衣少女坚定的点了点头。
绿衣少女叹了口气,道:“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便横加阻拦。只有一件,这个婴儿与我没有什么相干,若岛主问责下来,需你一力承担。”
粉衣少女不以为意,笑道:“自当如此。”
绿衣少女又道:“岛主此时应该正在蓉姐儿房里,你若要求他,现在便是最佳时机。”
粉衣少女笑道:“姐姐说的有理,我们现在便回去吧。”
绿衣少女点点头,率先走了。
待回到住所,粉衣少女向洒扫的小婢打听,果然得知岛主此时正在蓉姐儿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