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等,还能做什么呢?
他们从不联络对方,亦不会束缚对方,这是不言而喻的规矩,他们都很明白,正如那天在洗手间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可以随时抽身,甚至都不需要只言片语的交代,而另一个,并无抱怨一句的资格。
危险的,脆弱的关系。
单飞轻轻叹了口气,他开始……想念他……他们的那个夜晚了。
“咦?”宋建忽然轻呼了一声,“错误的路口。”他用力踩下油门。
这不是通往明珠夜总会的路。望着前面忽然加速的车子,单飞皱了皱眉头,掏出佩枪。排除温政及其司机不认识路的可能,剩下的是绑票——傻瓜才会在明知道警车在后面跟着的时候绑架……或者……他们有一个不想第三者参与的聚会。
会是他?
“温政打算去哪儿?”宋建一边紧盯者前车,一边问。
“我想不是游车河……天星码头?”单飞揣测道。
显然,温政很享受这种沉默的追逐,他的车在小巷子里穿插,不止是偏离原来的目标,他们甚至开始逼近海边。
“闪电4 g总部,”拿起通话机,单飞有一点犹豫,这么甩掉警车,然后和恐龙会面是一个非常愚蠢的主意,他不认为温政会这么做,别说他的司机未必能够完成任务,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正在进入谢擎的地盘!
在别人的地盘做交易?别傻了!
“请回答,请回答……”
嗡嗡的杂声过后,辛国邦的声音响起来:“收到,请讲……”
“温政进了谢擎的地盘,现在正在向天星码头方向前进。”单飞道。
“什么?谢擎的地盘?”这一突发情况显然也大出辛国邦的意料,他重复了一遍单飞的话,“……盯死他!特别注意谢家父子有无出现!”
对话之间,天星码头已然出现在视野中,黑沉沉的海面迎着车窗直扑过来,而温政的宾士蓦地戛然刹住!
“停车!”单飞叫道,帮着已然不及刹车的宋建右转方向盘,车子在宾士的旁边停了下来。
温政已经悠然走下车来,他靠在车门边,身边的保镖欠身过来帮他点烟。
单飞打开车门,跳下车,迅速地浏览了一下海面——并无游艇船只。
“警官,你也喜欢夜里吹吹海风?”远远地,温政微笑道。
“……温先生,”单飞看着他,“多谢你给我枯燥的工作带来一点乐趣。”
“……警民合作,我一向乐意如此。”
单飞尚来回话,车中的宋建忽然叫道:“上车!”
“怎么?”才坐回车中,车子已然窜了出去,单飞抓住把手,“不管他了?!”
“沙田!”宋建指了指通话机,“紧急命令。”
沙田!
真的是调虎离山?
可为什么是沙田?沙田的负责人怀志文现在还在拘留所中收押候审,哪里能做什么事?争地盘的械斗么?
不,辛国邦不是蔡航,他更关注恐龙!
恐龙!
那么买家是谁?
在怀志文的地盘上,那么三家都有可能。温政……温政虽然不在场,但是他把警员引离现场,虽然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但可能还是偏高。
单飞透过车窗向后看去,码头已经成为遥远的黑点。
只需准备好火拼即可,他不用猜——以宋建的速度很快就能赶到现场——对于这样的场面,他很擅长!
从现场的人员官阶就可以判断场面大小。单飞看到辛国邦站在丽豪酒店对面时并不吃惊——原本就是他一力策划。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其实应该说消息得到的非常突然和出人意料,或者是辛国邦为了防止消息外泄而刻意控制,单飞赶到的时候,仅有包括辛国邦在内的七名警员停留在大厅,而这不足十名探员跟整个酒楼的房间数比较起来,劣势不言而喻。
“阿建,通知酒店保安,关闭后门,然后回到正门待命;阿ken,到控制室将三部电梯全部锁定,然后留在那里,通过监控电视进行状况播报;剩下的人分两组,一组守在消防通道口防止嫌犯逃逸,另一组跟我上楼,四一二。”
迅速浏览了一下四周环境,辛国邦道:“另外酒店内住客繁杂众多,我们的行动务必迅速高效,不能够将市民搅入其中……”
他的话尚未完结,丽豪酒店中蓦地传出了刺耳的消防警铃声,随即,尖叫和嘈杂的脚步声扑面而来!
糟糕之极!
单飞的头“嗡”的一响——失败了,这次行动已经……注定了失败。
“阿建,阿ken后门,阿列带着你的人去前门,其余人跟我上楼!”辛国邦的面色铁青,简洁地道,向已经沸腾了的丽豪疾步走去。
恐龙的样子单飞早已烂熟于心,不过那是他衣冠楚楚的形象。
没有经历过突发灾难的人,永远都想像不到这样混乱的场面,衣、裤、鞋、帽决计不可能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甚至仅披着一张床单、几近luǒ_tǐ也并不稀奇。
探员们试图安抚一下受惊的人群,但当不知是哪里“着火啦”的呼叫声传来时,再也不受控制的人潮如同决堤般地涌向门口,任何试图阻碍他们的事物和声音尽被淹没!
一边在人群中搜寻,一边奋力地紧随在辛国邦的身后逆流而上,单飞着力慑定心神。
他要最大限度地保证清晰的思维,以及敏锐的反应。如果不得不承认抓捕恐龙的失败已成定局,那么,他至少要保证辛国邦——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