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市的城府在老城区,郑泽看着把人送进医院后就直接去了市政府大院。
来之前他就找人调查过,这副书记是北边一个市调过来的,任期一过就要回原籍,来这儿不过是升资历,顺便挣点看得过去的政绩。
郑泽知道凭自己在临市的关系网在这位新官面前不一定派的上用场,所以开始就想了两套方案。先找关系让人联系了那人,自降身份,主动示好。
另一方面,因为时间紧急,他还耍了一招阴的。通知完之后他没去会议室里吹着冷气,喝着茶水等着,而是跑到了院子里站着,陪执勤的特警站起了岗。而且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站的位置就在新任副书记的窗台底下,副书记一走到窗边就能看到人,真是想装看不见也不行。
下午三点,艳阳高照,郑泽顶着大太阳在院子里站了大半个小时后,终于见到了新上任的副书记。
与郑泽交好的秘书处秘书长,看着郑泽顶着晒的通红的脸颊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很是吓了一跳,差点就拉着郑泽出门了,直奔医院。不过郑泽可没那么多美国时间耽搁了,他感激的一笑后拒绝了秘书长的建议,就那么大刺刺的顶着满头大汗进了副书记的办公室。
大门关上之后,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在里面谈了什么,只知道都过了下班时间,两人也没出来。不过最后还是有了个结果,当天边的火烧云都已散去的时候,大门终于打开了,副书记出门相送,两人握手言和。
至于……和的内容,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索性这位新上任的书记并非是什么草包,只顾眼前利益。虽然与上一届有些龉龃,但明面上还要得过得去,再加上郑泽既然都上门了,他索性就卖了个人情。只是这人情实在卖的不便宜,郑泽想想那最后的条件,都有些肉疼。
但好在总算得到了那位官老爷的首肯,他也能松口气。
郑泽出门的时候听到门口的人窃窃私语,无非是对他行为的猜测以及辩驳。他知道他们大部分的人都觉得他这么做太过鲁莽,更有甚者甚至直接在他背后嘴碎了一句,傻|逼。但郑泽不在乎,他比谁都清楚这么做之后会有什么效果,但他别无选择。
他将了对方一军,也算是破釜沉舟,断了自己的后路。
从市委大院出来已经快九点,郑泽一天没吃饭,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他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小摊儿解决了晚饭后,就开着车往回赶。
下午那么一闹之后特勤进驻,县政府开始清理现场,郑氏的人也都解救了出来。他去市里找官老爷解决问题的时候,项目组的人也在村里处理后续事宜。大半天过去,工人的住宿以及赔偿安抚问题都差不多解决的了,其他事情项目组不敢随意下决策,还是等着郑泽回去安排。
但都到这地步,郑泽反而不急了。他回去无非是些场面话,顺带还要跟县里人谈谈土地的事,但大晚上的忙了一天大家都该休息了,现在去也没什么可谈。
所以他没慌着回去,而是驱车到了县城里。
俞一心送去的医院是县里最大的综合性中心医院,郑泽过去之前先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俞一心并没有大碍,只是有小小的骨裂,休息个把月就能恢复之后,这才完全放下了心来。
说来也是好笑,郑泽其实来过这里,只不过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他受伤。
那时候他为了在俞一心面前讨点印象分,硬着头皮爬上树,替一个小女孩儿救一只不知道怎么爬树上下不来的小奶猫,却不想初春的时候树丫太嫩,撑不起他的重量,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
不过还好他掉落之前先把小奶猫护到了怀里,所以最后那位猫大爷没受伤。可他就苦了,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势没学好,直接把手肘给杵了。
急急忙忙送到医院之后才发现,不仅如此他还拉伤的手部的韧带。这下可好,直接成了伤残人士,整条胳膊跟废了一般没区别,也就个装饰作用了。
不过庆幸的是他这一摔作用不小,俞一心从那之后的确对他改观了不少,不再时不时横眉毛竖眼睛不说,甚至还会偶尔送上一个笑容。虽然那笑容大多是带着一丝玩闹意味,嘲笑他吊着胳膊可怜模样的,但得到俞一心贴心、无微不至的照顾,郑泽还是觉得值了。
那时候他就想,要是两人能一直这么好下去就好了,那他就是少个胳膊或者腿儿也都可以,总算是能把人抓牢了。
但很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住院大楼在医院的最里面,一个小坡上。郑泽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后徒步往上走着,他原本想的好,俞一心怎么说也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去看一眼之后就离开,礼数到了就行。
可没想到,真到了病房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却像凝固住了一样,寸步难行。
县里公立医院的病房条件并不如市里私人医院高级,没有单人病房的俞一心被安排在骨科住院层转角的小房间里。
同屋的还有一对老两口,七十来岁,老爷子好像是脚受伤了,半挂着一只脚躺在床上,侧身看着身边的人。老婆婆则一边削着苹果,一边侧头与俞一心说着什么,一边不时的回头喂上一口苹果,送上一个笑容。
虽然不跟你年轻的小夫妻一样黏糊,卿卿我我分不开的样子,但经历岁月沉淀后的感情才是真的醇香弥救,一举手一低头都看能的出两人间浓浓的情意。
老婆婆热情又唠叨,有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