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电!话!亭!再!见!”沈越天吃不消了,这人天生和我五行不和,我走!
“慢走不送啊。”林蔚屏还是彬彬有礼不急不火。
沈越天对着关上的门比了个拳头。
什么哥哥,一看就不够关心弟弟,也难怪,从小不住一起感情生疏,哪有我们沈家兄弟的温情!今天一早弟弟还打个电话来,感谢哥哥昨晚的安排,还说毛衣穿上很漂亮,哥哥很会挑选。看见没有,我弟弟多依恋我!
想到弟弟灿烂动听的声音,沈越天心情好起来。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楼道里散步,午休时间没什么人走动。
宣传栏,看看。哟,这不林蔚屏的照片么,他是本月优秀员工啊。一九六六年出生,那岂不是和我一年?这么年轻你结什么婚!我看你是脑子发昏!沈越天想到刚才的抬杠失利就不爽。
什么,曾服.役于武.警特.警某部!这慢性子竟然是特.警!之前找人查他只说是武.警啊!沈越天非常庆幸自己一向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政策,不然刚才岂不是要被摔到地上碾成土豆泥?
哈哈哈,下面这张穿军.装的照片太憨了有没有,那什么发型,灾难现场么。看着一身橄榄绿的林蔚屏顶着个狗啃头,沈越天笑得前仰后合。
他幼稚地用手戳着照片上的钢.枪:“兵.痞子,你还手啊,你回嘴啊,朝我开.枪呀!”
品尝到报复的喜悦,沈越天顿时情绪高涨,撮嘴吹起了口哨,一棵小白杨长在哨所旁…不料身旁传来一阵更嘹亮而且完全不跑调的口哨声:根儿深杆儿壮守卫着北疆。
又是你!沈越天怒目而视身边的林蔚屏,我口哨吹的是不好,你装没听见不行啊,这么羞辱我!
他恨恨地说:“武.警特.警还吹口哨,小流氓啊!”
沈大哥你自己也中枪了诶。
“兵.痞子嘛。”林蔚屏温和地笑着,绕过他,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动听的口哨声飘扬的空中。微风吹吹得树叶沙沙响咯喂,太阳照得绿叶闪银光~~~
沈越天发誓,今晚回家一定要在枕头上贴林蔚屏三个字然后猛踩五十脚,不,八十脚!
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林蔚屏看见沈越天开车驶出单位大院。嚯,林肯大陆一九八八年款,好车。自己开车不配司机,看来沈越天不是公职领导,这岁数也不像,这车应该是他自己的,嗯,商人。
哎哎得了,林蔚屏来不及打开窗户喊,就眼看着商人的好车刚要左转,却被一辆违章逆行横空出世的三轮车蹭了一下。
沈越天下车看了看脱落的油漆,这一片地方绝对和自己八字相克,楼上那人气我,你也惹我!
“你赔的起我的车么?”沈越天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
三轮车车主必须吓傻了,大中午他有点困,骑车也没注意看红绿灯,一般这个时间点没啥车呀。这辆被他刮花的车不知道啥牌子,看着挺高级的,怕是杀了自己也赔不出啊!他呆呆地摇了摇头。
“赔不起?”沈越天盯着他的眼睛。
林蔚屏站起身来,准备冲下楼。他虽然不认识肇事者,但军.人出身的他不可能看着有人被打而无动于衷。
“赔不起那还不跑!”沈越天跺跺脚,把三轮车车主吓清醒了,推起三轮车一路飞奔。
“你慢点我不追你,哎哟看路看路,前面地上有块砖头!”沈越天在后面这份操心,你可别摔跤了啊,不然我还得带你去医院包扎。得,先去修车吧,为了过来谈这件大事,他午饭还没吃呢,修车厂旁边那家饭店的小炒味道也凑合了。
不过辣的最近不吃了,为了昨天和林蔚然有更多话题,他准备了很久,甚至去音像店买了京剧小生的磁带,跟着学了一个多月终于会几句了,虽然不知道唱的啥,但听着挺凄凉悲壮的。
昨天尽全力给林蔚然哼唱后,他体会到完成了一件艰难任务后松懈下来的种种不舒服,喉咙疼得不行,看来要戒辣一段时间。好可惜,那家饭店厨师最拿手的就是麻婆豆腐!
沈大哥对弟弟的关心真感人,只是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当时在音像店里要是抬头看看,就会发现上面一排货架还有京剧小生的其它磁带,那他也就不至于挑了难度相当高的罗成来启蒙学唱,把声带扯成这样。
看着沈越天上车关门开车,林蔚屏笑了,把外套扔回椅背。沈越天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但心还是很善良的。说实在的,他挺羡慕沈家兄弟能一直在一起,一起长大一起生活。
弟弟去县剧团少儿班以后,他们兄弟俩就分开了,只过年过节能相聚。再然后自己就参.军入.伍了,入.伍那天,弟弟他们一帮小学员还到车站清唱《奇袭白虎团》选段。
小小的林蔚然昂首挺胸的样子,实在很可爱。林蔚屏回忆着过去的点滴,还好,以后我们都在一起了。
弟弟和沈秦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必须尽快查一查。沈越天带来的信息虽然有很强的主观臆断成分,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可推理性。而且他非常了解他弟弟,对细节的敏锐度是自己比不了的,说不定这俩小子是真的。
林蔚屏把沈越天给的纸叠起来收进抽屉,这个人也真是厉害,把我都给打听出来了,也难为他对弟弟的一片爱护。林蔚屏决定找机会见见沈秦天,不过他要让自己先忘掉刚才和沈越天的谈话,他要不受干扰地去了解事实,要不带偏见地去认识一下沈越天口中的省院第一帅沈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