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状况是,周小姐必须要申明,自己不知道罗源准备怎么对付楚钦,”周父请的律师从容淡定地解释,“因为有钟夫人那条短信,她一定会指认这是周小姐指使的,那么我们就不能把责任推卸得太干净。”
罗源也不是什么特别有脑子的人,但也算有心计,当初决定绑架楚钦的时候,就想把钟母牵扯进来,到时候出事,楚钦碍着自己男朋友的面子会不愿意声张。
本来他们的计划是,让周子蒙去钟母面前挑唆,惹得钟母大怒,自己出手教训楚钦。这时候他们好从中插一手,买通钟母指使的那几个人,对楚钦下狠手。奈何钟母虽然不喜欢楚钦,却没有出手教训他的意思,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自己动手,骗钟母掺和进来。
律师听了周子蒙的计划,叹了口气,要不是他们画蛇添足这一笔,完全可以把周子蒙摘出来,说她毫不知情。
华家月为了儿子到处奔走,自然也找到周父商量。周父摆出一副同病相怜的架势,跟华家月好好商量。
“孩子小,不懂事,总该给孩子机会。”周父颇为同情地说。
华家月快恨死周子蒙了,但自己儿子才是动手的那个,她还得靠周子蒙替自己儿子说话,只能强捺下心中的怒火,温声细语地跟周父说话。
初步商量的方案是,把罪责都推到那三个嫌犯身上,说这两个孩子只是雇佣他们打楚钦一顿,没想到他们把人绑架了,还意图不轨。
“我们罗源,根本就不认识楚钦,要不是为了蒙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说到底,主要责任还是在你们家,”华家月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抱怨了几句,见周父脸色不好看,便又改口,“但事情已经出了,再说这些也没用,重要的是把孩子们捞出来。”
周父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等华家月走后,嗤笑一声。自己儿子没脑子,又怪谁。
开庭当日,钟母作为证人要出庭,钟家一家人就陪着去了现场。周父见到钟家人,有些没脸,不敢跟他们对视。
原本还做着把女儿嫁到钟家的美梦,现在是彻底泡汤了。不仅是钟家,如果今天的官司打不好,进去蹲两年牢再出来,京城里任何豪门大家,都不会要他的女儿了。
楚钦作为受害人是一定要出庭的,钟宜彬坐在他身边,握住他冰冷的手:“过了今天,他们就要去蹲大牢了,别怕。”
“我没怕。”楚钦转头瞪他,却没把手抽走。其实还是有点怕的,绑架的心理阴影一时半刻难以克服,好在钟宜彬一直陪着他,如果钟宜彬失忆了不记得他,他现在估计已经疯了。
钟母看到离自己两排远的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庭广众还拉着手,真是不知廉耻,一会儿被记者看到了怎么办?
“今天没有记者来。”钟家大哥知道妈妈又在担心什么,好心提醒了一句。
“没记者也不行,两个男人拉拉扯扯……”钟母依旧心里不平衡。
“好了,别吵了。”钟父开口阻止了钟母的聒噪,工作人员已经就位,庭审马上开始,要保持肃静。
罗源和周子蒙都戴着手铐,被法警带着,安置在带有铁栏杆的固定座位上。三个绑架犯也被带到现场,因为是暴力犯罪的重刑犯,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
光头看了一眼被告席上的罗源和周子蒙,怨毒地狠狠瞪视他们。这两个幕后指使的人,说是给一半定金,事成之后再给另一半。结果他们被抓了,另一半定金到现在也没有给。他们以后要坐十几年的牢,家中老小还要吃饭,只靠那一半定金肯定不行。
华家月看着干着急,拿着手帕不停抹眼泪,之前她试图去贿赂这三个犯人,让他们把罪责扛下来。但怎么也见不到他们,连他们的亲属也不能进去说话。心知是有人插手,故意严防,却又毫无办法。
庭审开始,公诉人先陈述了几人的罪责,将楚钦被绑架的前因后果都详细地说了一边。
罗源不想认罪,陈述的时候,只说自己雇了这三个人教训楚钦,至于怎么教训他却是不知道的。
公诉人看着他耷拉着眼睛说谎话的样子就来气,要求法庭出示了几件证物,高级身影一期、润滑剂、保险套,这些都是绑匪准备好来对付楚钦的工具。如果没有明确的指使,三个绑匪怎么会想到这么具体的“教训”方式。
华家月给儿子请的律师起来辩护:“对于公诉人所说,我的委托人交代了几个绑架者侵犯受害者,我方不能认同……”律师坚持认为,这些证据不足以表明是罗源指使他们做的,肯定是几个绑匪自作主张。
钟母听得心惊肉跳,这些日子因为频繁被警局传唤,案情她是很清楚的,但她只知道罗源和周子蒙策划绑架楚钦,要教训他,还伤到了钟宜彬,从没听过要劫匪虐待、强|暴楚钦这一茬。
光头他们听着罗源的律师把罪名都推到他们头上,很是不满,开口分辨:“这都是他交代给我们的,说是录下视频报酬翻倍,到现在也只给了我们一半定金。”
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三个绑匪把罗源怎么指挥他们、怎么给钱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当问到周子蒙的时候,周子蒙避开了罗源满是希冀的眼,沉默半晌说:“我当时只是跟罗源抱怨两句,他就说要教训楚钦,让我找个钟宜彬不在的时候通知他。我也不是总知道钟宜彬的行踪,就像问钟宜彬的母亲。罗源告诉我,让伯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