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你肯定会没事的,这位薛公子说不准正是你的福星呢。”周大哥忙打断弟弟的话,然后从容悦手里接过药丸,塞到弟弟嘴里,一旁的长随赶紧奉上水袋。
吞下解毒药后,周小弟泛黑的伤口慢慢恢复了正常颜色,人也有精神多了,大伙儿惊喜异常,看着容悦的眼神也变了。其后赶到的马大夫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再用随行的担架把周小弟抬了回去。
谢绝了周家人的一再邀约,容悦回到谰玫刂罚?
第一百二十七章深宵
花开两朵,单表一枝,如今且说穆远自派云翼去平城后,一个多月都没得到什么消息,心里那强大的自信不禁开始动摇:难道他判断有误,容悦根本没去平城?
深知手头有许多大事要做,不该再沉湎于儿女私情,可他就是放不下,不先确定容悦的行踪,他做什么都静不下心来。
又一个失眠夜,独对满室寂寥,穆远轻扯唇角,笑出了满嘴苦涩,什么时侯,他沦陷到这种程度了?
明明一开始,他对她是无感的,准确地说,是对所有女人均无感。那个时侯,在他心目中,女人是无知愚昧、矫揉造作的代名词,稍微有点脑子的,又阴险狠毒,恰应了那句“最毒妇人心”。在宫里十数年,他看尽了女人的丑恶嘴脸,越来越认同前朝周太祖所说“我若不是女人生,天下女人都杀尽”
带着这种对女人深恶痛绝的戾气,他才会在初识时对容悦诸般刁难,甚至毫不怜惜地下杀手,直到容悦忍无可忍,站在他屋外大骂,才把他给骂醒了,从而认识到自己的偏狭。人与人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尤其身为上位者,最忌以偏概全,毫无根据地武断行事。
后来的日子里,他反复回味那个清晨,和容悦骂出的那段话:“这毒蛇是你们放的吧?又是**,又是冷箭,又是毒
蛇,你们家殿下连欺负女人都这么卑鄙、这么猥琐,跟他的人一样卑鄙、一样猥琐什么皇子,一个下三滥的乞丐都比他有涵养、有风度。点告诉你家主子,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但他已经杀了我三次一次沉河,一次冷箭,一次毒蛇,三次杀我不死,是我命大,希望他适可而止,别再纠缠不休,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说完,把捉到的毒蛇连麻袋一起朝他的面门扔过来,同时满含轻蔑地说:“这是你昨晚叫人丢到我屋里的毒蛇,只剩下一条活的,我还给你别说毒蛇不是你放的,别叫我瞧不起,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伴随着斥骂的,还有一声惨叫,那是他的一个手下,因为给他挡“暗器”,被蛇咬到了。
容悦于是丢下一颗药丸道:“这是解毒药,刚才只是警告,我无意伤害任何人,我永远做不到像你们一样丧心病狂,滥杀无辜,虽然……”她环顾四周,满眼毫不掩饰的憎恨:“你们并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