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穆奕何许人也,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为人散逸淡泊,潇洒fēng_liú,才名比临风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玉树临风的人物,却娶个母夜叉,叫他情何以堪。身为皇室子弟,有些方面比小老百姓还不如。
“哎哟”,后面的容情忽然发出一声痛叫,待容悦回头,忙陪着笑说:“没事,就是崴了一下脚。”
嘴里说没事,眼睛却委屈之极地瞪向左近的杏衫丫头玳瑁,玳瑁是姜颀房里的二等丫头,平时并不得宠,今儿不知怎么让她跟来了。
见穆远跟着停住脚步,玳瑁吓得赶紧跪下道:“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推了奴婢一把。”
此处是入口,容悦跟褚姝低声交代:“你把她扶到旁边去,找个隐蔽的地方给她看看,实在不行,就原车送你们回去。”
“不用,不用,我能行的,我们走了,谁来服侍姐姐呢?”
一旁的庾嫣早已冷下脸:“应嬷嬷,你送她们两个回去,再把春痕和夏荷叫来。一个奴婢,跟主子你呀我的,成何体统?先把规矩学好了再谈服侍吧。”
姜颀笑着上前道:“王妃姐姐,这两位本就不是奴婢,而是容姐姐的娘家妹妹,特意求了恩典进宫见世面的。一时没注意,说错了话,您就大人大量,原谅她们一回,要是这样打发回去,容姐姐面上也不好看。”
“要能走就跟着吧,以后说话行事多注意点。”容悦赶紧开口,免得姜颀继续挑拨:
“是。”容悯和容情低头答应着。
容悦眼里尽是阴霾,都没进园子,在外面就先斗上了,等会的赏花宴,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子。
刚刚她本想就着庾嫣的话头把两个女孩送回去,可姜颀那么一说,她反而不好开口了,怕被两个女孩恨上。
如果跟来的是容怜,倒好对付,反正她也没打算跟容徽一家和平共处,到时候该死的死,该撵的撵。可容情和褚姝来自容氏族亲或外戚,她将来取代容徽的时候,还需要这些家族的支持,最起码不能捣乱,否则,就算她除掉了容徽,也难以真正接掌景侯府。容徽那么怕穆远,无非是穆远掌握了他弑父杀弟的证据,一旦公开,他无法跟族人交代——外面传传闲话,作为一方诸侯的他,有什么好怕的?他怕的是族人,怕族人不服,怕族中长老开祠堂,怕族长捧出族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