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秋哲的肩膀,以示鼓励,“要是累了,就歇一歇,强迫自己虐待自己的精神,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
祁榛把给他带的夜宵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吃点儿东西吧,在你喜欢的那家买的。”
秋哲依旧不说话,也没有动。
祁榛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就静静坐在原位,沉默的看着秋哲。
许久,秋哲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顿时,房间里充斥着烟味儿,祁榛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毛。
祁榛不抽烟,或者说,一般时候不太抽,所以秋哲忍不住想抽烟的时候,就会去阳台,这也是他整晚整晚写东西的最佳基地,因为不想让祁榛吸到二手烟,但是今天,现在,不知道是为什么。
秋哲并没有避开祁榛,直接在他面前抽起烟来,不过祁榛也没有说什么话,秋哲看起来心情很差,他觉得自己应该理解他。
因为他们是还不错的朋友。
“师兄你……有真正喜欢过什么人吗?”秋哲突然熄灭了烟问他。
“啊?”祁榛听清楚了他的问题,但是一时间想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严肃的问题,还用这么严肃的表情。
“算了……”秋哲的目光轻飘飘地移回地面,“……师兄你,是不会懂得。”
说完,秋哲起身去了浴室,祁榛还愣在原位,就听见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当晚,秋哲睡得很早,祁榛给他带的宵夜他动都没动,祁榛觉得在一个人心情不佳的时候,一定要顺着毛捋,于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默默地做自己的事,他知道无论如何,秋哲最后一定可以自己走出来,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陪着他。
产生变化的是,从第二天开始,秋哲会经常去片场看拍摄进度,大多数时候,秋哲一般都是跟导演交谈,不会在现场主动跟祁榛说话,祁榛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即使住在同一个房间里,他也觉得,秋哲好像对他有了某些刻意的忽视。
“你们两个是不是闹矛盾了?”高黎贼兮兮的跑来问。
祁榛把剧本拍在高黎的头上,“你话怎么那么多?我们保持距离不是挺好的吗,之前一直有人说我是抱了编剧的大腿才进的组,现在这样,不是瓜田李下么?”
高黎点点头,“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啊。”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你们两个现在的状态,不知道的,因为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两个人见面都不带个笑的,显得都好高冷。”
祁榛想点头表示赞同来着,但是他也找不出秋哲为什么突然改变的理由,大概是,戏做得太足了吧?他这样劝自己。
导演在那边和秋哲讨论接下来的剧情,再三确定了逻辑性和故事合理性,下午继续拍摄,当天下午没有祁榛的戏,是覃云和白馨云的对手戏,祁榛站在一边观摩,秋哲站在另一边观摩。
祁榛观摩着观摩着,眼睛就往秋哲那边瞟过去。
这人也真是奇怪啊,人家对你好的时候不觉得,人家突然对你没那么好了,倒有些不习惯了,其实秋哲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某些感情纠葛不开心呢?人心情不好,是会影响到正常的人际交往的,祁榛默默安慰着自己。
他想起秋哲问他的问题,猜测,秋哲一定是遇到了某些难以解决的感情问题,可是祁榛也帮不了他啊,他自己在感情这方面也是个菜鸟,举例子,他就从来没有成功解决过和林艾之间的问题,所以只能爱莫能助。
恍惚想着,看到秋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看着他。
祁榛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像是偷窥被对方发现了一样,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地扯起嘴角对着秋哲笑了笑。
然后,他看到,对方缓缓弯起嘴角,回报以一个同样弧度的笑容。
祁榛随后把目光重新放回正在拍戏的演员身上。
看吧,真的是错觉。
他这样对自己说。
白馨云今天的状态有些反常,虽然她的演技一直不怎么样……但是今天尤其严重,注意力好像很难集中,覃云抛出自己的台词,白馨云白天恍恍惚惚忘了接住。
导演险些大发雷霆。
休息的间隙祁榛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白馨云的小助理在公用洗手台那儿打电话。
“馨姐头疼的厉害……对……我也不知道啊……”小助理一抬头看到了祁榛,对他笑笑,祁榛回了一个笑容,小助理继续打电话,“馨姐昨天晚上就说自己有点儿不舒服,我猜她可能是发烧了……嗯,她坚持不吃药的,说吃了药迷迷糊糊拍不了戏……”
祁榛慢慢退了出去。
白馨云这个女人,第一次见面给人的印象分实在是不高,感觉全世界的人都要因为xx让着她,至于这个xx是什么,就可以多方面理解了,但是接触的多了,其实她也不单单只是个空有皮囊的花瓶,其实在演戏这件事情上,她和别人一样,很重视。
即使病了,也要坚持开工,而且一句多余的埋怨都不说。
祁榛大概能猜到,白馨云为什么会发烧,昨天下午的时候温度骤降,白馨云有一场因为歹人流落在外,一个人费力回到皇宫的戏,有多费力呢?为了表现出这个费力,导演和编剧安排了一场穿着累赘的衣服趟过河的戏。
水也很冰,白馨云一句话没说拍了好几条。
所以也不难理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馨云对祁榛那副嗤之以鼻的样子,她大概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