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被人欺负了?”云苍瞧瞧小灵的小身板,没看到什么挨揍的痕迹。脸色松下来。
“老爷,那边,那边出事儿了。”
“走!”
云苍眼眸一沉,扭身就走,气还没喘匀的小灵连忙在跑到前面带路。
走了顶多也就一百多米,低头挑路疾走的云苍直觉一股疾风朝自己迎面猛扑。
小灵一抬头,神色大变,已经没了其他反应,只顾冲到云苍前面,背朝外,紧紧闭上眼。
云苍右手用力将小灵搡到身后挡住,左手立马挥出,拍开冲过来的青石块。
“老爷,你流血了!流血了!流血了!!快,快,小灵给你找药,啊,不行,不能留你一个人,先包上。”
小灵捂嘴,跳脚,睁大眼看着垂在云苍身侧,正渐渐被鲜血包围的手掌,一通乱喊。抖着手在自己身上一通乱扯,奈何,自己的粗布麻衣结实得很,扯不开。急的头上突突冒汗。
“还没雕琢的青石,锋利钝重,不出血不正常。”
云苍看着前方那团乱糟糟,平静的说。
就着被青石挂坏的袖口,哧溜,攥下一块布条,草草包住了手掌内侧肌肉外翻的口子。
露出半个膀子,走进揪成一团,尘土翻滚的斗殴人群里,云苍手笼在嘴边大喝一声
“谁不怕连坐的,继续打,不见血不准停!”
云苍自己都觉得耳朵嗡嗡的,人群安静。
几个互相揪着衣领,高举拳头的人,都看向他。
几个明显穿着官服的人,悄悄退到了旁边。
“你,看什么,打下去,你,咬下去!”
云苍将被风吹进嘴巴里的发梢吐出,吊眼,轻悠悠的说。
死寂…
片刻过后。
云苍拍拍身上新沾上的尘土,抬眼扫视人群,双眸陡的一沉。
“既然大家都没了再打下去的意思…”
话头停住,慢慢亮出监工的牌牌。
监工官职不大,但对于职责之内有绝对的话语权。而这块牌牌就是身份证明,拿出来就是表明一件事:本人不爽,即将发飙。
“所有在场穿官服的,通通面朝东方,头顶水碗,双臂平举各挂一块一斤重石块,跪一个时辰,身着囚服的,全部保持打人的姿势,单腿跳,围成一圈,原地绕十圈。”
说完,云苍转身就走。
穿官服的,面面相觑后,默默地去找水碗。
穿囚服中有几个刚蜷起脚,就被其中两个人抬脚踹回了原位。
小灵望望他们,跑到云苍身边告知。
回头,云苍朝他们笑笑。
“看来各位有话说,那就监工棚请吧。不过。”
云苍再次顿住,含笑一一掠过他们的脸。
“单脚跳,没得商量。”
齐刷刷看着云苍的囚犯看他说完,负手信步离去,齐刷刷看向刚才踹他们脚的两个稍微年长些的汉子。
其中脸上有几条纵横疤痕的黑脸汉子,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粗声粗气的说:“走,奶奶的,怕他个球,反正都是死命一条。”
另外一个冷声冷气的嗯了一声,拔脚就走。
一群人单脚跳着陆陆续续进了监工棚,每个进来的,都抬头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这个绝对算得上简陋的瓦棚。
“没想到我这个死小白脸原来住这地方?”
将手里捧着的名册屋里唯一的桌子上,抬眼望望将小瓦棚挤得满满当当的人,勾嘴一笑。
几个憨厚的都摸上脑袋,憨憨跟着笑。
“你们想说什么,说吧。”
云苍动动椅子,变换坐姿,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们没什么说的!”黑脸汉子扬声说道。
云苍抬眼看他。
“哦?那么各位请回吧。”
他的态度让在场的人都摸不透,一时间,没人动,更别说走了。
还是那个黑脸汉子,上前一步,拱拱手。云苍朝他也拱拱手。
“监工大人总是挑三拣四,工期完成遥遥无期,岂不是耍着我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