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翟琮轻轻颤动,流畅的铃声游离,禇承会意便抱琴起身,挥袖便将周身华服整理,他知道谬音见不得糟乱。
宛若幽灵,飘飞丛林,回到那竹篱楼台,直接飞到了留书轩门口,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那名在自己心里常驻的男子。
“师父!”禇承兴奋地唤道,说着便站到谬音身边。
“承,进来罢。”谬音依旧面无波澜,迈步朝里走去。
禇承眼神黯淡下来,目光紧随着那人的背影,自己也提步跟上,手中的琴不敢送出。依旧是谬音上课,而他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听到谬音不悦的一声叫唤他才回过神来。
“怎可不专心。”
禇承鼓起勇气,他抱琴走到谬音面前,将那木兰香琴递到谬音面前道:“徒儿亲手所制,希望师父能收下。”
“多谢。”谬音接过那把琴便立即放到书案上,而后道,“好了,该听课了。”
禇承呼吸一滞,几欲崩塌,步伐完全迈不开,他试探性地言道:“琴有一名。”
“何名?”
“逐音。”
“好名。”
禇承咬着嘴唇,低垂着脑袋,原来谬音还是不懂......
谬音看着如此的禇承,眸中滑过一丝异样,而后软下语气拍拍禇承的肩膀道:“回去坐好。”
禇承抬头,灰眸中的哀恸溢出来化作少年青涩的泪水,他鬼使神差地将谬音抱到怀里,未曾有过的冲动,就在一瞬间他吻上了谬音的双唇,二人同时呆愣下来。
心能听见心的跳动,或许是情动的萌生。
谬音下意识一掌拍向禇承的胸膛,不再多看一眼便擦过禇承离开。
禇承后退几步,嘴角渗出鲜血,他抚着心轻咳几声,一瞬间加剧的腾空之感令他觉得一切都是虚无。
“师父何时才能明白徒儿的心?”
谬音停在门口,他道:“一万张。”
禇承闻言居然笑出来,他一抹唇边的鲜血,走到谬音面前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倒有些委屈道:“师父,真的要抄如此之多吗?”
“不抄完便不许找我。”谬音平静威严道。
“徒儿会很快抄完便去找师父。”禇承斩钉截铁道,俊美无双的面庞尽是坚定。
“哦?”
“徒儿爱师父,徒儿要每日都看见师父。”禇承灿烂明媚地朝谬音笑道。
谬音闻言便匆匆离开,徒留禇承一人蹲坐在书案边上,他笑容消失而后木讷但也无怨无悔地执笔在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过”。
眼泪从眸中滑落,浸染了宣纸,他抬眸看向那把木兰琴,自嘲的笑容爬上他透彻的面庞:“爱你,无过。”
为何有过?荒唐。
直待满室花白的宣纸飞扬,墨香四溢,他不知,他一直在门外守着。
息颜,逐音,情根深。
逆天,违命,深情缠。
☆、承音番外:风起录·错情乱
作者有话要说: 呃-。-本章不可描述请移步@空xu二爷
十六岁。
悠月似幽怨,黎青胜离情。
浸月阁还是一如既往的幽暗,不见天日,重深密树之下包裹的是一份不见结局的深情。褚承屏退了众人,一人独自呆在房内独酌烈酒,辛辣的酒滑过喉咙,浸满胸膛,堕入腹中,全身都被那烈酒触动。
“承,你在吗?”门外响起谬音略微担心的声音。
“我在。”褚承一听是谬音,心下倒是一扫烦闷。
谬音闻言便推开门进来,一手上还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的面,他刚进门便是一阵酒气扑鼻而来,不禁漠起脸来教训道:“承,你怎可如此酗酒?”
褚承不说话,温和地笑着,迷恋地看着一道月白身影走进来,如梦如幻的容颜深深刻入褚承的浅眸。
“承今日已经十六了。”谬音将那长寿面放到褚承面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酌。
“你记得?!”褚承心底激动起来,他以为谬音不会记得他的生辰。
“长寿面。”谬音淡笑着点头。
“好。”褚承笑容染上些柔情,乐呵呵地吃着那谬音亲手做的面。
不多时褚承便将那面吃得干干净净,而谬音也起身欲走却被褚承止住步伐,谬音奇怪道:“夜深了,休息吧。”
“今夜陪我饮几杯吧。”褚承眸中的情愫更是赤裸。
谬音对褚承的含情脉脉并无反应,淡笑着颔首答应道:“好,你今日生辰,是该庆祝。”
褚承往谬音的杯中倒满酒,二人开始你一杯我一杯地灌肚......褚承温柔地看着眼前双颊微红的男子,他知道谬音于他或是于尘世,只是一个虚幻,无法抓到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