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初安然躺在微生逆怀里,虽是虚弱但还是温柔地笑道:“溯回不是不后悔吗?”
微生逆听着宋言初毫不介意的话语,表情更为深沉。
“世间之事本就无法预料。”宋言初说道,他说完这句话心里是一阵释然,就像他从未预料到那夜他毅然离去后,回还是可以与溯重新遇在一起。
“我不会让你有事。”微生逆严肃地说道,更是护紧了怀里的人儿。
顾隰则是在黑暗中屏息凝神,极力保持内力圈的稳定,他大致看了看着漩涡,这阵法复杂,不是一时半会能破解的了,要是硬将其解开,不但时间多,消耗也大,很可能得不偿失,加上他刚刚……
忽然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顾隰心头一颤,侧眸一望,正是霍十方,只见他在这漩涡中临危不乱,身上似乎还带着一股强大的内力圈,他一走进,顾隰便觉得周身的沙尘都灰飞烟灭,身体一阵轻松,也不用内力抵挡。
霍十方面上依旧是冷冷清清的,道:“侯爷不必再运内力,可以休息了。”
“十方,你……”
“宝藏的地点是无花门。”霍十方面无表情道,似乎无花门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虽然顾隰早有预备,但听闻这骇人的真相后还是一怔,这宝藏果然是个谣言无疑,看来关键是那谣言者了。
顾隰开口道:“这绝念涡你来过?”
“绝念涡是无花门弟子的练功之地。”
“练功之地?”顾隰眉头微蹙,心中隐隐猜测,“莫非这个绝念涡只有无花门的人可以穿行无阻?”
“正是。”
顾隰闻言双眸一暗,面若冰霜,握着霍十方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霍十方也知晓顾隰为何如此严肃起来。既然宝藏的地点是无花门,又由于绝念涡是必经之路,且非本门弟子不可通行。无花门自成立以来,出门的弟子只有两个,一个已在数年前过世,而另一个便是霍十方。
这宝藏如此设置亦或者是造谣而出,眼下这意图可谓再明显不过了。
一阵沉默后,顾隰忽然笑道:“呵呵,这门主也真是有趣,在这种地方练功,也不怕晕乎,更甚者不怕被卷进去了么?”
“习惯了,无碍。”
顾隰见他如此说,便一阵心痛,想到霍十方这个样子定是无花门所致,又气又恼,伸手想去抚他的脸,却又悬在半空,道:“这么说十方能带本侯去无花门玩了?”
“是。”霍十方答应道,继而又想到什么,又问道:“侯爷,另外几个人?”他意有所指,便是问顾隰是否要带上他们。
顾隰深思一阵,这微生逆不是可信之人但却是可用之人,而那语子雾不清不楚。接下来必定是要查找那造谣者——平英顶上那个声音的主人。根据眼下的情况,若是遇到了那家伙,估计有得有一场恶战,他自己一人对付不免太过麻烦,不如先将这两人利用干净,再来处理其它。
想到此顾隰便嘴角一勾道:“十方,本侯命你将全部人安全带到无花门。”
“是。”霍十方答应道,便伸手向顾隰,认真道:“在这绝念涡中,侯爷务必要抓紧属下的手。”
顾隰愣愣地看着在他胸前那苍白的手掌,五指修长,但指节尤其突出,由此可见这双手腥风血雨,杀人无数,不禁心中一阵冰凉。
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手缓缓覆上,紧紧握住。
霍十方见顾隰已然抓好,便拉起他,飞身一跃便开始行如闪电般在漩涡中穿行,不一会便将语子雾、微生逆、宋言初悉数找到了。
顾隰见到他们三,便笑眯眯道:“各位要紧紧跟着本侯走啊,别迷路了,特别是阿逆哟,若阿逆不见了本侯会很伤心呐。”说完眼神一扫,意有所指。
“当如是。”微生逆笑道,说得是轻飘飘,不知情绪。
“侯爷果真有一手。”语子雾淡笑道,“必会紧跟,走罢。”
霍十方拉起顾隰,便飞身而去。语子雾等人紧随其后。
顾隰手握着霍十方,只能见着那人凛冽的短发在风中轻扬飘飞,看似有情却无情。被霍十方这样拉着,以他的内力圈罩着自己,似乎听不到外面的风沙,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顾隰心中有些心疼,便道:“十方,本侯可以……”
“属下以前常在此处走,无碍。”霍十方似乎知道了顾隰要说什么,继而顿了顿,补充道:“侯爷应休息,让属下带路便可。”
顾隰闻此话在咽喉,居然说不出来。
一天下来他果真觉得困意席卷,竟就这样拉着霍十方的手沉沉睡去。
一夜穿行。
当阳光淅淅沥沥地洒在大地时,五人渐渐从绝念涡中全身而退。
顾隰朦朦胧胧地醒了过来,顺眼惺忪,动了动握着霍十方的那只手。前头的霍十方感觉到了,便微侧过头道:“侯爷,快到了。”
逐渐,风平沙静,五人安全着陆,脚尖总算踩着了地,恍如一梦。
在晨曦的照耀下,依旧是那一川漫漫黄沙,一望无际,了无生息。
“霍侍卫是无花门的人,对吧?”语子雾忽然道。
顾隰一笑,不置可否。
“那想必宝藏之地就是无花门了。”语子雾得到答案后便继续道。
“本侯这就带各位去无花门玩玩儿。”
“这路如何走?”微生逆问道,而后担忧地看了看怀里被自己点下睡穴昏睡过去的宋言初,眼下让言初沉睡,能保存多些体力。
语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