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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站在天河的上游河岸,三步之距外则站着披着兽皮暖裤的,舞着猎弓,威风凛凛的猎户曹横。
李敏轻眯起眼睛望着,天然河的上游水势湍急,风疾水汹,洪流滚滚,河水急剧地冲刷着河岸,使得河岸很窄很耸高,风势疾打过来,将他的长袍吹得猎猎作响。
这是他第三次到这河岸上来,第一次钓鱼,差点栽下去;第二次拖着黑雕,双脚扑腾着水,朝岸上逃命。第三次,是现在。只不过那副任人鱼肉的狼狈,也该换一换了……
远处的河水是纯净的宝石蓝色,低头,靠近河岸的水质则是暗绿向赤红过渡的暗黑颜色。
乍看上去,令人有股妖异深渊的恐惧感。
李敏深幽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异色,他知道那是的水草。仔细看着,能够看到有一细流打着小旋儿往这水草丰膄之地钻涌。靠得近了,能够闻到这幽碧的植物散发出的清香之气。
不远处的村人朝这边望来,眼睛与秀才此时所站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四十五度的夹角,他们只能仰着头,眯起眼睛,才能看到阳光惨淡铺盖下来,秀才那薄薄的身子像踱了层米黄色的暖光,翩然若仙,完全没有半点想象之中的赢弱和慌张。
那高高的河岸与他们所呆的这村外的黄土地,有将近两丈的高度,那一日秀才抓着黑雕的巨爪从上游河岸坠落下来,被看到这情形的人们,形容为神奇。仿佛秀才突然生了翅膀一般,驾驭得了黑雕,护着他平安着落。
只是这一刻人们看着秀才,只觉得他会冷不丁地从那高高的河岸上掉下来一样,有人不由地心提起来,福夕氏依偎着她家夫君,轻轻地捂着胸,要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放心吧,大郎有能力猎到黑雕的!”
这时候说话的则是赵行子,他一双小眼睛里面满是精明之色,旁边的赵婶儿虽然也是一脸担忧,但是听闻这话,却也不由地点头,拍拍福夕氏的柔软的肩膀,信心十足地道,“大郎都能打着狼,他一定行的,看着吧!”她与福夕氏因为郦儿,而相处得熟悉了些,语气之中也多了一份的热络。
“我看啊!李敏打不着黑雕!你们觉得他有那份拉弓的力气吗!咋这黑雕这久都不来,莫非是曹横去了,怕了不敢来了?”魏五揣着烟袋走上前来,目光阴寒地说道,他磕了磕烟灰大步朝天然河去,“我去给看看,到时候李敏落在河里,也好有个人救他!”
“曹兄,我们今天还能打着雕么?”
河岸之上,李敏首先打破沉默,率先说道,只不过回答他的是,曹横凶猛地抽出一支利箭,搭上了弓,描着冰冷而湍急的河面,对着那飞舞着的落了单的瘦薄冬雁,唰的一声,凶爆地放出一箭!
“吱吱——嘎……”
一声雁儿的惨呜,那冬雁腹部中了一箭,嘶鸣一声,负箭流血于半空中扑腾了两下,声音随之渐渐颤弱下去,下一秒便倒头栽进无垠的幽锭的河水之中,翻了几个泡泡,便再无影去。
李敏面不改色,只抚掌轻笑,“曹兄真好箭法!”
曹横转头朝李敏薄瘦的身子瞧去,那双眼睛血红暴凸刺向对方,眉宇间全是冷寒的杀意,半晌,他终于冷笑出声,展露出一口晃眼的森森牙齿,“李敏!你就在这儿,断了黑雕的腿?”
他的声音相当高调,高调到几近逼问!
第64章
只见李敏并没有摇头,相反映在曹横面前的侧脸,轮廓很是清秀,只不过他那清瘦的颊边却爬满了蔑视!
那黑雕与曹横在一起五年时间,驯服后秘密留在身边用的。与黑雕的感情,比跟他媳妇春花还要密切。李敏伤了他的雕,甚至还如此轻视他的雕!曹横恨不得现在一脚踹过去,把这个贱人,揣翻进河里,还怕淹不死他?!
没错!李睦说得太对了!今天就给他来个水葬!让他死在这河里!做个水鬼!
曹横想到便做到,说时迟那时快,他陡地抽出身后的箭羽,搭上弓瞄准李敏就射,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