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殊大抵知道赵大人又犯别扭了,叹了口气,无奈地哄道:“才没有,我家夫君最厉害了,长得又好看,家里那么有钱,对我又好,机智聪明的青天大老爷,这世间就只你一个而已。”
这次赵大人却没再说黎清殊,反倒停下了脚步,凝神望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泛着丝丝缕缕地情愁,“清殊,我真的是爱你的。”
突如其来的告白,反倒让黎清殊红了脸,而后是从心到四肢百骸的满足与狂喜,羞赧地点点头,垂着眸子说道:“我知道,我也是……唔!”
话未说完,赵大人便猝不及防地低头吻住黎清殊,似是一时起意。灯笼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瞬间火苗熄灭,但两人的心都在燃烧。赵大人今夜的动作比起往日更加激动粗.暴,就好像要将黎清殊吞吃入腹一般,纵使是黎清殊也有些受不了,抬手环住赵大人的后背,伸手轻轻安抚着,赵大人的动作才慢慢温柔下来,可将黎清殊紧紧揉在怀里不留一丝缝隙。
月光将二人缠绵不分你我的影子拉的很长,无人的街道上吹起了阵阵微风,天边却闪着一道道闪电,雨即将来了。
第44章 新冢8
不知金昊轩有没有和林子谦好好聊过,他走时也没有与旁人道别,而林子谦也在他走后不久提出要回京师。
人还是那个人,但看神色,林子谦却好似换了个人似的,清秀的眉目间带着几分凉薄,依旧是那般执着,只看着,竟与黎轻言那副刻薄冰冷的气质相像。
林子谦定是要回黎轻言身边的,难怪林少泽脸色那么臭。黎清殊的身份早几日已然大白,此时朝堂陷入了僵局,也算暂时平稳下来,云王与皇帝定是知晓了黎清殊的存在,于云王而言,这是个必杀之人。但在皇帝看来,这是个可拉拢之人,可见黎清殊的生活往后不会再平静了。
黎清殊倒不在乎那些,他只关心,黎轻言也会知道他还活着,可问题是,黎轻言也许上次在苏州就认出了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老王爷的那番话,黎轻言背叛黎家到底是否有苦衷?黎清殊越发迷糊了,但他也没想到,林子谦临走前,还来替黎轻言做了说客。
他们定在明日回苏州,兜兜转转,终于在老王爷下葬后准备回家了。林子谦先一日离开,走之前窝在房间里好几天,甚至与林少泽发生了些争执,据说那日金昊轩离开时他也未曾与他见面,当真狠心决绝。
林子谦眉目间几许清愁难以散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将黎清殊带到了凉亭里,才缓缓说道:“我没有想到这一次南下游玩,会发生这么多事。但如果没有来,恐怕我会一直被金昊轩蒙在鼓里,哪怕有一天死在他手上,也还是茫然未知。”
金昊轩若不狠心,又怎会对自己的伙伴下手?无怪乎林子谦如此,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且身边最亲密最信任的人的背叛。
“其实我倒觉得,金昊轩他或许真的不会对你下手。”毕竟金昊轩平日里对林子谦那般露骨的体贴入微,身旁的人大抵也都看得出来。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黎清殊懂得这个道理,更何况,云王和皇帝之间必有一战,林子谦和金昊轩始终会站在对立面,互相为敌拔刀相向。林子谦垂下清亮的眸子,摇头苦笑,“谁知道呢,我以前以为我了解他,可现在才发现当时我是多么可笑。”
林子谦叹了口气,“罢了,不说这么了,子谦没有想到,你就的弟弟,赵夫人,你,真的吗?”
对方的问话黎清殊无法回答,那个人也是待他极好的二哥呀,可他却一步步将自己逼向死路。黎清殊收敛笑意,反问道:“难道我不该恨他吗?”
林子谦顿了顿,欲言又止,道:“有件事子谦不知当讲不当讲,可若不说,只要受一辈子的冤屈。”
这话是何意思?黎清殊紧紧盯着林子谦,对方才幽幽叹道:“你可知,黎老将军,少将军的每年生辰死忌都从来不会落下,在他们墓前,一跪就是一整天。曾以为你死了,亲手在你父兄坟前建了衣冠冢,我虽然没有看到,可却也听说你死大病了一场,可为了黎家,他还是撑过来了。每年祭日他都会风雨无阻的去看望你们,尤其是你,每一去祭拜你,都会很难过。他说他对不起你……”
黎轻言有些怔然,他的二哥确实没变,变的人是他。林子谦又道:“我不知道方面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赵夫人你是个好人他也并不是大家眼见那般冷漠,他其实也是个极好的待我如同亲弟弟,我知道他待你也是极好的。赵夫人,我想,不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他都是有苦衷的,你何不听听他的解释呢?”
林子谦的话有两层意思,一是为黎轻言辩解,二则是希望黎清殊与黎轻言和好,最好能够帮助黎轻言。哪怕帮不了,只要黎清殊不与黎轻言为敌也好。可黎清殊虽然都明白,却并不会因林子谦的话而动摇自己的信念,他是黎家的人,黎家世世代代为皇帝效忠,他的父兄为皇帝而死,他们是光荣的,他黎清殊不能忤逆父亲的志愿。
即使心里隐隐认同林子谦的话,心乱如麻,但黎清殊还是明显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子谦,黎轻言待你好,我也有所耳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有几分了解,只是我已答应了赵大人与他回家,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你这一去,且一路顺风吧。”
这一番话几重意思,林子谦大抵明白了,他垂眸叹气,抬手稽首,与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