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得要死,不知道的还以为进cpu的是你。”周鸣自在地享受着他的体贴,把嚼烂的苹果渣吐到星辰手里:“前几天秦队不是有事找你嘛,到底干什么去啊?”
“没什么。”
“骗鬼啊,咱们哥两,就别磨磨蹭蹭爱说不说的。”一旦涉及到感兴趣的话题,周鸣的执拗总能战胜他的耐心,“秦队亲自找你,说明是会长的意思!你快说快说,他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打算重用你?升你做分队长?”
“不是。”星辰低垂了眉眼,咬了块苹果,犹豫了一瞬。“他让我抓云谲。”
“什么?!”
周鸣整个人懵了,他怀疑自己听错星辰的意思。抓云谲?有这么巧的事?且不说星辰跟他是两兄弟,就凭云谲狡猾的思维,自己都未必能抓到他,上次就让他跑了,还赔了自己的一条腿,白凌又怎么会把难度系数这么高的任务,交给一个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
周鸣还记得那时候,他被云谲的枪击倒,很快就昏迷过去,但翟星辰到了他是知道的。后来听说云谲没有死,苏池航的尸体也没找到,当时在场的没几个人,有心者肯定会发觉不对劲,第一反应也应该是把星辰隔离起来调查,又怎么会让他亲自去抓多一次?总不能是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这根本不可能,猎人公会是铁拳教育,信奉的向来不是怀柔那套,白凌的性格更是如此,外面疯传的那套近乎严苛的军事化管理,可不是开玩笑的。
周鸣暗暗地揉了揉被单,不动声色地问:“秦队为什么会选你……”
“不知道,也许是觉得,我肯定晓得云谲藏在哪里吧。”
翟星辰有些失神地看着远方,太阳穴笃笃地疼起来。他想起几天前,那场赔上多年感情的纠缠——那个人被自己折腾得支离破碎,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即使打了麻醉剂,又喝了安眠药,云谲依然睡得不踏实,自己只不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他立刻不安起来,连睡姿都充满了戒备。
事后,为了不让云谲逃跑,自己特地给他喂了两颗安眠药,抱去医院处理好伤口,期间还做了一场手术,才把他送回家里。
翟星辰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停地说服自己,不要心软,也不需要愧疚,云谲罪有应得,理应受到惩戒。但他心里始终有道坎,会忍不住担心云谲的伤口,非得把人送到医院,确认他平安没事不可。
一想到自己竟然趁他最脆弱的时候,把他交给秦川,星辰就难过得要死,仿佛做了很多亏心事,亏欠了谁似的。
那种十指连心的疼,包括现在,已经侵蚀到五脏六腑,稍微一碰,就痛不欲生。
“因为……我吗?”周鸣咽了咽口水,看星辰的表情,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得多:“所以你真把任务接了,没有犹豫?”
星辰坐在床头点了跟烟,没有吸,面无表情地任它燃着:“说起来,他算罪有应得吧……哥自己也知道,所以当我说要杀他时,他并没有反抗。”
周鸣一脸震惊,没想到星辰居然能狠得下心:“……你真准备杀了他啊?”
“没有。我不想杀人。”少年的脸被笼罩在云雾缭绕中,看起来很忧郁:“可能是我天真过头了,我始终认为,每一个人,都没有权利为他人的生命做决断。所以我打算把他交给公会处理,可我哥、嗯,我是说云谲,他一听到我要把他带到公会里,表情立刻变了样,说什么不要去实验室,好像经受过什么严重的刺激,变得非常奇怪,还说了根本不知所云的话……”
“……”
周鸣神色凝重,他没料到云谲竟然没有逃,还让星辰杀了自己!那种恶贯满盈的家伙——他就不信了——那种渣滓会因为什么兄弟情深,不想让翟星辰为难,突发奇想来个自首!这不是扯蛋嘛?!开他娘的国际玩笑!
周鸣愤怒地握拳,云谲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在伤害别人之后,还假惺惺地博取同情。那种死几次都不为过的冷血动物,有什么资格在星辰面前请求原谅!
星辰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随手把烟灰弹掉,声音有了一丝沙哑,“云谲前后的态度大变,是因为怕去实验室。我在想,他所说的实验室,会不会和咱们那天见到的实验体有关?”
”嗯,有可能。”脑子里虽然疑虑万千,但周鸣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拍拍星辰的肩膀,“好了,别想太多,他的罪过本该交由公会来判决,你做得对,身为执法者,服从命令是第一要义,你没有做错什么。”
星辰烦躁地碾灭了烟头:“不,他这个人很倔强,也很自尊,我却为了泄愤,逼他做了那种事……”
“那种事?”
周鸣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究竟,却才发现翟星辰的颈部新添了几处的伤痕,青中带紫,一圈牙印大咧咧地映在脖子侧边,周鸣气得差点昏过去,恨不得马上给他一拳:“我靠!翟星辰,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你又让他咬你了?!用得着同情他吗……不,不只吸血,你们两个还……”
是吻痕。
☆、吻痕
是吻痕。
除了覆盖着动脉那圈特殊的牙印,脖颈的其他地方,也布满了暧昧的血迹。虽然没有很惹眼,但仔细看,还是能看清,尤其是锁骨里面……如果说星辰讳莫如深的是这种事,可想而知,当晚的欢爱场面要多激烈,才能烙下这么深刻的痕迹,过了一个星期都没消失。
星辰沉默着没有回答,看来是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