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世界的年历算法是一年按照三百六十天划分的,和杨笑熟知的仅有几天之差,已是相当精确了。如果食人树要完全吞噬掉食物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那说明它们的树汁并不具备强力的腐蚀性。以此推算的话,戴维是暂且还无性命之忧的,当然,前提是他没被食人树那两排尖利的牙齿给咬碎了的话。
杨笑的想法是,戴维遇险是确定了的,他是否仍然活着,这是个五五之数,靠的是运气。要是戴维活着,那么杨笑和白琉蒂亚延后救他也是可行的,要是已经死了,那就是救了也没用。
杨笑的考虑是从全局出发,但白琉蒂亚是绝对不会喜欢的,于是他编排了一个说法,“小白,我们在这里做上记号,然后先去找斯莱德和霍尔顿。霍尔顿是最了解食人树的人,他或许能有营救的办法,否则,光靠我们两个,是救不了戴维的。若是再拖下去,大家都讨不了好,到时可就谁也救不了了。”
白琉蒂亚早就六神无主的,就盼着杨笑能给他拿主意,听得杨笑如此一说后,他也没犹豫就同意了。
白琉蒂亚在就近的树根上涂了一种汁液,杨笑凑近了一闻,险些没被熏晕了,这可比臭虫果还要刺鼻上百倍。但怪的是,他稍离得远一点,这味道就没了。
白琉蒂亚解释道:“这是记号标,是由稀有的记号果榨汁提取的。它的味道近处闻会让人难受,可远了就没关系了。但是,我们雄性兽人的嗅觉是很好的,我们在很远很远就能闻到味儿,而且这味儿的指示性很强,能引导我们正确的方向。”
杨笑说:“那这是你们兽人专用的啊?”
白琉蒂亚说:“嗯,雄性兽人专用的,雌性可用不了。”
杨笑眉毛往上一挑,不太爽,他就不喜欢白琉蒂亚的雄性雌性论,好像雌性就比雄性低了好几个等级似的。他这会儿特想转身就走,留白琉蒂亚一人原地哭爹喊娘,让这高傲的小王子体验下没了他这所谓的雌性的照应自个儿还能成个什么事儿。但他也就是想想,不会真这么做,他到底还是挺宠爱白琉蒂亚的。
杨笑把包袱背上,对白琉蒂亚招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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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德和霍尔顿,唐纳和球吉赛分为两组,分别走了不同的路。
白琉蒂亚和杨笑是先顺着斯莱德和霍尔顿的足迹走的。
森林中常年不见阳光,昼夜交替的水汽蒸发不出,导致了大环境的潮湿,越往深处土地越泥泞,是以斯莱德和霍尔顿的脚印是很清晰的。
白琉蒂亚边走边大叫“斯莱德”,做的却是无用功。
杨笑说:“省省力气,别叫了。”
白琉蒂亚说:“那万一斯莱德能听见呢。”
杨笑面无表情地说:“斯莱德能不能听见我不确定,但我确定别的飞禽猛兽都能听见。”
狭窄的道路上,一只大蜥蜴俯趴着,它像是一坨绿色的石头,一动不动,偶尔吐出分叉的信子,赶走“嗡嗡叫”的蚊蝇。
呱呱蜥,群居,肉食类,速度迅捷,能分泌致命毒液。
白琉蒂亚捂住嘴,嘟哝道:“我不叫了。”
杨笑:“……晚了。”
白琉蒂亚小小声地说:“才一只,我们干掉它吧。”
杨笑说:“你错了,我的小王子殿下,是很多只。”
白琉蒂亚揉揉眼,定睛一瞧,那树林里,草堆中,可不是都藏着呱呱蜥嘛!这蜥蜴颜色太接近树叶,往森林里一钻,那就是最天然的保护色,不留神还真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