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陆大哥是……是陆蒙?那个已经死了四年的,自己的哥哥?
四年……对了,陆蒙就是在四年前死的……
“你说是他带着你?”公诉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可据我所知,陆蒙是在监狱里对你施虐最狠的人,甚至于你在监狱里就是他的发-泄对象,这是否属实?”
苏郁整个人忽然颤抖起来,他垂下头闭紧眼睛,两手下意识抱住头整个人蜷缩起来,大厅里窃窃私语声四处响起,直到一个男人愤怒的喊声响起来,“你们这群王八蛋有没有人性,啊?!”
众人一惊,见邢奕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对着那个公诉人破口大骂,“属实属实,属你娘个屁的实!苏郁在那个鸟不拉屎的狗屁地方受了多少罪,你们他妈能想象吗!你们一个个打着公平正义的旗号,哈,公平正义,然后现在在这个地方撕开别人的旧伤口给你们看是吧?还他妈正义呢,别侮辱这两个字了!”
“邢奕,请不要在开庭过程中大声喧哗,公然挑衅法律的权威。”
“狗屁权威,你们想知道是吧?我告诉你们!”邢奕冷笑一声,不顾周围警察戒备地端着枪指着他,他向旁侧出一步,紧紧抱住苏郁颤抖的身体,大声说道,“陆蒙那家伙就是个变-态,在监狱里往死里折磨苏郁,然后还特么好意思说爱他,自己准备越狱不说还死活都要拉着苏郁,威胁他不跟着自己就杀人灭口,苏郁根本就不是自愿越狱的懂吗?从头到尾都是陆蒙那个王八蛋在要挟他,他……”
“闭嘴!”苏郁忽然喊出声,身子还是抖得厉害,却抬起头瞪着邢奕,用力挣脱开男人的怀抱,“你闭嘴,不许你再……”
话未说完,邢奕忽然用力搂住他,墨黑的瞳孔紧紧盯着他,声音发寒,“难道……不是吗?”男人一字字说着,眼睛里映出苏郁湿润的眼睛,“是他要挟你,是他逼你一起越狱的,难道,不是吗?”
苏郁咬住唇,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流下来,他看着邢奕漆黑的眸子,终于看不下去了似的撇过头推开他,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迷糊,直到那公诉人的声音再次打破沉寂,“苏郁,邢奕说的是事实么?是陆蒙要挟你,逼迫你越狱的吗?”
苏郁不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抱住自己。公诉人看了他良久,转而看向邢奕,“邢奕,如果你说的有一句假话,我可以以妨碍公务,扰乱执法的罪名起诉你,你想清楚再说话,不要罪加一……”
话未说完,苏郁忽然喊道,“是!”
“什么?”
“是陆蒙威胁我的,是他绑架我的,都是他害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害的!”苏郁忽然歇斯底里地喊着,像是要发-泄什么似的,更用力抱住自己嘶喊道,“你说得对,他在监狱里打我,折磨我,给我分配最累最苦最他妈不是人干的的活。不错,他还每天晚上都操-我,不把我干晕了他绝对不会放手,”苏郁抬头瞪着公诉人愣住的脸,忽然扯着嘴角笑了,“你还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他怎么干我的吗?想知道他还用什么卑劣的手段让我屈服于他吗?好啊,你继续问,我一个一个都回答你,都回答你,可以了吗?”
整个大厅寂静无声,连同那一直板着脸的公诉人都呆住了,苏郁的表情太痛苦,眼角带着泪,却笑着大声嘶喊的模样几乎刺痛了每个人的心脏,那公诉人愣了好久,终于回过神,有些犹豫地又问道,“你当时不满十八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执法人员?他们记载说,是你自己说自己是十八岁的……”
苏郁努力忍住眼泪,压制住心脏的绞痛深深吸了口气,哽咽着回答,“妈妈……她一直让我这么说,我也快忘了,我自己真正的生日了。”
“那你也该说实话呀,”可能是苏郁的模样太凄惨,公诉人也有些不淡定了,用词也没那么古板,“十五岁的话,就不会进‘青山’监狱了,最多也就是劳教所啊……”
“我那时候哪懂,十八岁,还是十八岁以下,对判决有什么影响,我哪懂……”苏郁凄然地笑着,转头四处看着周围的人,呵呵地低笑,“没人告诉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你们现在却怪我的无知吗?”
周围一片沉默,公诉人看了他半晌,终于看向一旁的审判长,沉声说道,“审判长,审判员,我的问话完了。”
那审判长也缓过劲来,点点头,看向另一边辩护席上的律师谭啸,“辩护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谭啸下意识瞥了眼旁听席上的陆琛,却见男人正垂着头按着太阳穴,并没有看向这里,整个人像是僵硬住了似的一动不动,谭啸皱皱眉,收回眼,看向审判长点头道,“我这里先总结几个一会儿要陈述的重点。”说着,他向助手点了个头,一旁的助手将证据呈上去,随着谭啸的每句话一张张放映给众人看,“先说苏郁曾经的犯罪缘由,那个人虐待了他们母子十几年,更是杀害他母亲的元凶,之后那人试图再次施暴时,苏郁出于正当防卫杀了他,这是其一。”照片上是苏郁刚入狱时候的样子,一身的伤疤,明显是殴打所致,还有很多旧伤。
“其二,当时他才十五周岁,于理来讲也不该被判进入‘青山’,这是当时的误判,也需要平反。其三,苏郁在监狱中被那个叫陆蒙的人虐待施暴,致使他身体及精神上严重受到伤害。其四,根据适才公诉人对苏郁的提问可得知,就连越狱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