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陆蒙好像回来了,好像还和从前一样,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地抱住自己,然后一遍遍亲吻自己,一遍遍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苏郁一直觉得,陆蒙说的爱太可笑。他爱自己什么呢?在那么折-辱虐待过自己后,竟然还有脸说爱吗?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永远都忘不了第一天进监狱那晚近乎绝望的恐惧,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陆蒙,男人长得很高大,剑一般凌厉的眉眼,眼神漆黑阴暗,嘴角却带着称得上温和的笑。他笑着对自己柔声说,“小朋友,欢迎来到人间地狱。”
苏郁以为他在开玩笑,眨着眼睛愣了一会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面站着五六个男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囚徒,这里关押的都是无期犯和死刑犯,犯的最轻的罪便是杀了人,只杀了一个人,在这里都是轻量级的。苏郁从不后悔自己杀了那个恶棍,即使因此被关进了这里他也一点都不后悔,他没想过在这种满是暴徒的地方能过得轻松,可却从来没想到,绝境这种东西,竟然可以更加残酷。
陆蒙身后的男人们因为苏郁的笑都滞住了,而后苏郁听到他们忽然粗重的呼吸,和脸上蓦然荡起的淫-邪笑容。他本能地感到害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前的人们立刻哄堂大笑,一步步逼近,调笑的声音充斥在耳边。
“妞儿,来来再给大爷笑一个?”
“就这细皮嫩肉的还能拿刀砍人?你砍的那家伙是个瘫子吧?哈哈哈!”
“207,老老实实伺候老子们,伺候舒服了以后自然罩着你啊。”
“啧啧,瞧这张脸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来让哥哥摸摸,你这下面真是个把儿?哈哈!”
苏郁惊恐地颤着身子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再无可退,身子被几个人牢牢困在墙角。男人们黏-湿的手重重捏-弄着他的身体,淫-荡的笑声、粗重的喘息、湿-热的吻交织成一张恐怖的网将他死死缠绕住,他瞪大了眼睛,痛苦地承受身体四处的蹂-躏。用尽全力挣扎踢打,换来的却是更残酷的对待,可即使痛到全身剧烈颤抖,呼吸都微弱得几乎消散,他还是用尽全力反抗。他毕竟也是个男人,完全激烈的抵抗让那些人没法完全压制他,衣服被撕扯得没一处完整,身体也被殴打得没有一处不疼。他知道他们想把他打到没办法再动,打到奄奄一息了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他身上发-泄兽-欲,他抗争到全身是血,直到整个人已经痛得快要晕厥过去,再没法挪动一根手指的时候,他绝望地看着那些人撕扯开自己的衣服,丑陋的欲-望暴露在自己眼前,身体也被摆出一个下-贱的姿势,忍了许久的泪终于从满是鲜血的脸上流下来。
抬起头,他看着不远处一直抱着手臂看热闹一动没动的陆蒙,愤恨地瞪着他,狠狠朝他吐出两个字。
“畜生!”
早已被殴打得没有一丝力气,声音也小到几乎听不见,可正当身后的人抵住他要冲进来的时候,他模糊听到那个一直冷眼旁观的人终于低低开口。
“住手。”
眼泪和血液蒙住了眼睛,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情景了,只感到身上那些恶心的抚摸终于停下来,而后下巴被一只冰冷的手指勾住,耳边就是陆蒙那冰凉却总是显得温柔的嗓音,“跟着我,或者被他们干,选一个。”
苏郁感到脑子几乎要迸裂,他死死瞪着陆蒙戏谑的眼睛,朝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用力呸了一口。他看到陆蒙蓦然眯起来的眼睛,连那勾着下巴的手指几乎也要陷进肉里,他忍着疼,盯着男人可怖的眼神,虚弱地喘着气,一字字用力说道,“你们这群……畜生,不得……好死。”
说罢,他再也不看陆蒙和众人的反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也许是被打得太狠,伤势太重,闭上眼睛后他终于支撑不住,身体颓然地趴伏在地上,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里,苏郁看着空荡荡的病房,看着惨白的天花板,心里的委屈和痛苦终于忍耐不住,放声哭了很久。之后他又被送回监狱,从此和陆蒙的对抗便从没停止过。监狱里分着好几个势力,有些犯人凭着背后的关系成了一片区的老大,陆蒙就是他们这片的大哥。陆蒙仗着自己身体强壮家里后台强硬,在监狱里过得比谁都潇洒自在。苏郁一次次忤逆他,即使被教训过好几次也从来不曾屈服于他。陆蒙每晚都会上他的床不停索-要他的身体,他无法反抗,只能像个尸体一样任他折-辱。白天有时候趁管教不注意,陆蒙会在光天化日下在大平地上干他,周围围观的人吹着口哨看得无比刺激,而他只能像个死人一样任他摆布。他越不听话,陆蒙越是羞辱他,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苏郁渐渐变得麻木,却没有发现那个一向冷静的人偶尔竟会莫名其妙的烦躁。
为了整治苏郁的不听话,陆蒙总是把最繁重的劳活指派给苏郁去做,有一次上面派他们去挖煤矿,每个人标准是一天挖二十袋,只有苏郁被要求挖四十袋,理由是不听管教,反抗班长,加罚一倍。而那天的前一晚,陆蒙使强强-上了他,第二次要把那-话儿往他嘴里塞的时候,他豁出去用力咬了下去,虽然立刻被陆蒙打偏,下巴几乎也要脱臼,可还是把那个一向冷酷的男人给气着了。当时陆蒙抓着他的头发用力扭上去,冷笑道,“被我做了那么多次,还装什么纯呢?”
“滚,别碰我!”
“哼,”陆蒙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