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道寒光闪过。
一把五尺长刀将妖狼干净利索拦腰斩为两断,肝肠内脏像鳗鱼一样的流出来,洒在原本就在啜血的白雪地上。
“乖徒儿!师尊又救你一命。”至尊慢吞吞地道。
平天掐死两头妖狼,用最后的力气爬到巨石旁,刚想与至尊并排斜靠巨石上,仰望黑色苍穹,喘息片刻。
不想,至尊用鸡腿骨敲一下他的脑门,吼道:“站起来!撑住!不许躺下!地上躺着的死狗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一只装死的。”
平天看一眼半躺在地上的至尊,无语以对。他相信至尊不是故意刁难,但这位脾气古怪,身心都被打击的师尊,脾气古怪,喜怒无常,而且每次都话到嘴边留半句,从不细说。
他支撑伤痕累累的身体,颤颤巍巍,勉强站起,蟒袍已经支离破碎,像一片破旧渔网挂在身上,又漏风又漏雪。
前胸后背大腿小臂都爪痕纵横,伤口不停淌血,但都是皮肉伤,偶有几处伤在后背触及肋骨,稍动就痛彻心扉,但并无性命之忧。
至尊等待半晌,要平天张嘴来问一句为什么,结果平天就是不问,不知道这小崽子是不懂事,还是真沉得住气。
他暗骂一句不开窍的蠢货,说道:“在气残力竭时,切忌躺地而眠,务必要以无上定力、念力和意志力,坚持下去,每每在此生生死死的关键关头,发掘出自己的生命深处最后潜力,才有那一刻灵光乍现的顿悟,修为才有一线突破的可能。”
“如果这么好的顿悟会被你睡过去,还不如一头撞死来的省事。”
“死里求永生,这是师尊我耗费千百年,历经磨难无数,从阎王殿转外悠好几圈才悟出来的我们永生道的道义精髓,今天就一钱不收的赠送给你,希望你能发扬光大。”
平天无语。他平静地道一声,谢谢师尊,然后吞服一粒魔气丹,外加几粒至尊给他的止血生肌的魔丹,沉默片刻道:“师尊,你还有一战之力?”
“腿脚不灵便,但双还在,扔个东西什么的还可以。耳聪目明,准头也还行。”
平天想起乾坤袋,一打明晃晃的精致小刀,腹诽不已,你怎么不多扔几把出去,助我一臂之力,似乎不费什么力气。存心看我跟一群妖狼厮杀一团,是在考验我,锻炼我,还是存心看笑话。
但他不知道,至尊经脉受伤,魔体被重创,虽然无敌至尊的魔体霸道无可比拟却是一个没有点滴魔气的空壳子,而且一用力浑身就如同剥皮刮骨一般的疼痛,让他眼冒金星,几欲昏厥。
刚才那一刀如果不是事关平天生死,即便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会舍得一身剧痛如剐,去扶平天一把。
至尊有苦说不出,也懒得跟这个便宜徒弟解释,而且这么大的一个致命弱点,狡诈如狐轻易不相信人的他也不会跟平天推心置腹,即便是他深处误会之,至尊也不在乎。
“喝一口吗?本至尊看你快累坏了,弄死几条没脑子的小狗狗就累成这样,日后遇到阴险奸诈的魔修,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至尊将一壶酒晃动的响声大作,诱惑平天。
“这可不是本至尊的风格啊!想当年本至尊可是万人敌,一人一剑,单挑仙魔妖界,仙挡杀仙,魔挡斩魔,大妖小妖格杀勿论,何等的意气风发。”
“哪里像你这样一副死里逃生的落水狗模样?”
“那一万人跟师尊都是同阶?”
“总有那么几个同阶。”至尊咬一口鸡腿掩饰自己的心虚。
他打打杀杀数千年,经历大战斗虽多,独战十多个同阶他也不是没经历过,但与平天全歼狼群不同,那次他可是被跟在屁股后面,仙妖魔界追着打。
平天小声嘀咕道:“踩死一百万只蚂蚁,本未来至尊也一样,神定气闲,闲庭信步。”
至尊:“……”
疲惫也就那么一会儿,熬过去之后,是另一番天地。
可能是修为尚浅,也可能是第一次,在生死之间冥悟,平天没有领悟到沟通天地的气流转,但是有一股如获新生的神妙感觉,体内的生比以前旺盛,魔气魔念似乎都比往日有所增长。
嘴巴阴毒的至尊,出乎意料地安静了一会儿,让平天享受大战后的宁静,感悟一下刚才战斗所得。
“沾沾自喜了?”至尊道扫一眼,睁开双眼,俊脸满是喜色的平天。
其实这个看起来身体单薄的土地没有途吐血倒下,而是表现出来经认定意志力和无与伦比的执着,让他多多少少有一点失望。
狠人从不希望看到比自己更狠的人,强者最忌讳遇到比自己更强的人。
至尊作为一个曾经最很又最强的人,发现一颗有可能超越他的种子,或者说在相同的阶段,他已经输给了这颗种子,心里有一股淡淡地不舒服。
天赋根骨都不错,仙魔气灌顶,入就是上品的魔功,而且还有深厚纯净的佛念打底子,这个小崽子的起点每一项都比他强。
除了因为耽误修行,如今的年龄偏大,比起当年他这个年龄修为偏低,一切都将他压得死死的。
但这一项应该也保持不了多久,修炼至尊化魔诀,最可取的优势就是修为增长神速,平天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逆天崛起。
“这点战绩,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下山去吧。这里是魔域,如果你获胜之后不迅速地打扫战利品,隐藏踪迹,马上就会有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