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昨日一样花满山仍旧坐在主位之上,身后是花家十余精干元老,而对面则是以城主为首的对数十魔修人数是对面花家的两倍,昨天与平天斗圣识的老炼丹师和他的同伴赫然在列。
花家作为擅长温养奇花异草炼丹制药的百花谷一个小分支,财大气粗。高墙绿瓦之气派在无春城无人能比,绿树红花装饰之奢华无人能及。
本来就为招待贵客而设,比城主府的主厅还高阔三分的正厅,如今高朋满座,人满为患,却不见花家的人面有喜色。
因为他们都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花满山怒容满面,下颌硬如钢针的短髭根根竖起:“图南域,你什么意思?你们这是要兴师问罪吗?”
“范鼎城,老夫一向待你不薄,视为臂助,没想到你竟然……竟然……与他们一起,坑瀣一气!”花满山气极,手指老炼丹师,手指颤抖,语不成句。
“花家主!请原谅老夫造次,舍弟剿狼之行第一天就命牌碎裂,如今还能说话的当事人可就只剩下两位小姐和那位猎狼英雄,还请家主行个方便,请两位小姐出来解惑一二。”
“人命关天!如有得罪,还请见谅!”老炼丹师语气平静,不卑不亢地起身鞠躬,然后坐下。
“是啊!人命关天,花老板行个方便吧!”
“大家都有兄弟朋友蒙难,还请花家小姐前来给个说法。”
“身正不怕影子斜,花老板有何顾忌……”
花满山举手阻止众魔修的言论,他们先是恳求,到最后则越来越肆无忌惮,讽刺之味渐浓,在继续下去,只怕是越抹越黑。
“花家子弟花千石,也在此次木堡之事中蒙难,花家也是此次木堡之变的受害者。”他的目光缓缓扫视全场,魔修们顿时安静下来。
“对于此事详情,花某也曾问过小女一二,但小女直说遇到一位仇家,一言不合,愤而离开木堡。”
魔修们面面相觑:“什么仇家?在无春城这一亩三分地,花家的实力竟然需要躲避仇家?”
魔修们正要乱哄哄地发难,城主及时解围道:“什么仇家?家主还是不要吞吞吐吐,欲说还休,徒增大家的疑惑。”
“说出来,那个不长眼的混蛋敢于花家结仇,我老张第一个就不答应。”老炼丹师范鼎城的同伴道。
“说出来,我们大家同仇敌忾。”
城主为难地对花满山道:“家主,你看……”
“就是昨天入城的那个小子。”花满山不知是计,说道。
“他?”城主与魔修们都满脸疑惑,“昨天不是还与二小姐在坊市,唧唧我我?”
“没错,就在我家店门口,本人亲眼所见,打情骂俏,最后不欢而散。花老板不会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哈哈哈……”魔修们顿时哈哈大笑,诺大的正厅声音鼎沸。
花满山老脸通红,心里怒火如火山爆发却无法宣泄,只能强忍。他举起手压下魔修们的哄笑之声,道:“他是杀害我两位兄弟的凶手,两个丫头也不是对手,这才在木堡相遇之后,急急忙忙回城报讯,以调动族中高手前去报仇。”
“而且,这中间图三娘曾经从中化解,两位小女与那位猎狼英雄之间的争斗。”花满山看着城主说道。
“家主!”城主冷冷地道,“三娘已经与四十未参加剿狼大会的圣修一起陨落,手下十多伙计无意幸免。”
最后他一字一顿地道:“死无对证!”
栅栏围墙对于凡人们来说是隔离盗贼,守护门户的好工具,但对修士们而言就是一层遮羞布,可有可无。
他们真正在乎的就是阵法,城主府有阵法,别院有阵法,同样这家万魔盟的分舵也一样有一个不弱的防护阵法。
但现在这个阵法的作用却让平天有一点哭笑不得。
它不再是一道抵御外敌的藩篱,敌人已经进入阵法内部,他反而成了阻止己方逃离和求救的障碍,这叫作茧自缚。
阵法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又被上了一课。
叮!
金石交割之声大作,受阵法封闭声音无法飞出外界,只能充盈小院,如千年古刹的铜钟大吕,一圈一圈反复回荡,刺耳欲聋。
平天右臂格挡对方飞剑,左手轻轻一推,史青符就像一片雪花,轻飘飘的飞向墙角的积雪堆,像一只鸵鸟一头扎入其中,顾头不顾腚,姿势相当不雅。
魔玄境一剑削来,被弑魔刃架在头顶。
两人身后发出迸裂的声响,噼里啪啦,先是最脆弱的窗棱,接着是门板,然后地面和四周的墙体,支离破碎的如同遭受雷击。
这正是魔玄境宝剑被格挡,剑气向四周凌乱飞溅所致。
但平天巍然不动,魔玄境大为惊愕,对方仅仅才魔者上镜而已,竟然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实力,顾不得魂识的创伤,体内魔气流转如瀑布一般飞流直下三千尺,压向平天。
头顶的天空如同平铺一层水幕,原本平静如镜,毫无迹象地波光粼粼,水纹四溢,而且毫无方向与规律可言。
四周的墙壁如同隐身高手手持千斤重斧胡乱劈砍,墙体伤痕累累,岌岌可危随时有倒塌的危险。
嗤!
魔玄境的惊讶还没有完。他惊骇地发现,平天的弑魔刃在他的宝剑之上切出一个米粒般的小缺口。
这是什么妖孽呀。
魔玄境的心,一下子沉下去。
五阶魔狼被杀他就应该心存警惕,殊死搏杀中偶然这种事是很难发生的,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