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白云居,那家店,还是别的店?”
妖灵殿三层的一个房间。
房间临窗,一位身材高大的金面汉子藏身窗帘之后,朝下偷窥。
说话的另有其人,或者说另有其……猴。
他有人类的身躯,但头部化为一只猴子的模样,满脸白色绒毛,他的双手也一样,毛茸茸的像是猴子的爪子。
他盘膝而坐,在运功疗伤,额头汗珠如雨,胸背尽湿,水渍斑斑。
“那家店。”高大的汉子说道。哪家奇怪的有名字像是没有名字的店。
因为某种原因,他和他的同伴能感觉到平天的存在,但仅限于大街上,因为许多店内部都设置有阵法,隔绝许多东西,包括那种感觉,不亲眼盯着,他们都不能确定平天的去向。
“水东流也来了!他不是畜生,鼻子比畜生还灵光。”盘膝而坐,似人似猴的家伙说道,“不知道,熊出没那只母熊有没有来。”
“在一起。”高大男子隐入帘幕中。窥视区区一个魔者巅峰是一回事,招惹魔丹强者是另一回事。
“我们还要继续逃下去吗?要么跟他们拼了,要么回去见山主吧!”盘膝而坐的那人似乎受伤极重,情急之下,猴脸通红,猴毛像要着火一般。
死路两条,选哪条都一样。
高个子沉默片刻,安慰道:“你冷静点,安心疗伤。他们应该能判断出我们藏在这条街上,至于这家店,这个房间?除非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窥探,否则不可能发现我们。再说这里是永冻城,不是猎狼城外,他们投鼠忌器,放不开手脚,对我们有利,而且我们还有很多帮手可用,在他们探查这个房间之前,我会派人引开他们。”
街头一身青衣的不羁男子,走路踉踉跄跄,似乎醉的不轻,半醉半醒,仍然嘴巴不离颜色碧绿的酒葫芦嘴,嘴对嘴地喝个不停。
“你的伤还好吧?”彩衣女子神色漠然,语气清冷,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她的钱不还。
“我这不是一直都在服药吗。”男子醉醺醺地道。
“喝酒?”彩衣女子皱眉。
“酒是最好的疗伤圣药。”男子仰头喝一口酒,言辞含糊不清,“这么关心我,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俩搞不好真能成。”他脚步虚浮,身体朝彩衣女子靠去。
“别臭美!”彩衣女子闪开,表情嫌恶,“我是担心一会你又掉链子,让那两只猴子跑了。”
青衣在前,彩衣在后,两人沿着这条主道,情侣在散步一样,漫无目的,走走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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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强忍住笑意,道:“这个可以抵钱吗?”
老古董挺直腰板,眼神明亮。他爽朗一笑,道:“原来是盟中兄弟,我老眼昏花,莫怪莫怪。”他说着走出柜台,道:“大家都在里边说话,这边请。”他指指柜台后面的楼梯。
平天称谢之后,沿着楼梯,走上二楼去。
身后传来老古董的百转千愁的感慨,“魔者巅峰,真年轻啊!”
这楼梯狭窄老旧,踏上去咯吱咯吱作响,跟那位看门先生一样都是老古董。
不过这样就可以告诉楼上,有人上来了。
果然楼梯口站着一位秀气的小侍女,迎接他进入一个大厅,“炼气巅峰,请这边。”
连续经过两个房门,小侍女在第三个门停下,道,“去刚才经过的两个房间也可以,但不可以去前面的。”
后面两个按顺序应该是魔者初期中期的房间,而他被引荐进入的应该是魔者后期跟魔者巅峰合在一起的一个房间,至于后面的三个房间,不用说应该属于魔玄初期中期和后期。
这可比猎狼城的分舵讲究多了。
小侍女说完作揖离开了。
平天道谢之后,进入房间。
房间又长又宽敞,却光线昏暗,非常适合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私下里谈点事情,尤其是见不得光的肮脏事,虽然在雪域大部分事情都见不得光,而老天爷也眷顾他们,天天飘雪,不给阳光。
房间的布局像一个酒馆,里面是柜台,前面是一排排的座椅,但座位大部分都是空的,坐在位子上的几个魔修,刀剑不离身。
有个家伙一手黑如炭一手红如血,似乎是个炼丹师,在搅拌某种奇药的时候中毒,在跟另外一个家伙商量,结伴远行去获取某种雪灵芝解毒。一个硬汉模样的魔修,在跟一个浑身都是肌肉疙瘩的家伙,讨价还价,想要换取一份炼体秘诀。
靠近柜台的两个上年纪的老家伙,轻声细语,像是多年好友一般,聊着永冻城的八卦趣事。
其中一个语气肯定地道:“没错就是鸦蛇,他鸦身蛇首的丑样子,保管你看一眼,一辈子都做噩梦,想摆脱都摆脱不了,我不会记错的。”
“那种怪物很稀罕,你见过?”另一个质疑道。
“书上见过,那个东西跟书上描绘的一模一样。”
“你可知道,哪里有这个鬼东西,听说除了鬼鸦山,就只有那个地方了……”
“那个地方?”
“不错,而且只有那个女人有两只这种东西,据说那个魔修要是犯了错,都得给它们两个怪物填肚子。”
“这样啊……”
平天好奇地靠拢过去,那两人见到有外人,一起拢起袖子,两眼望天,开始谈论天气。打扰人家聊天的雅兴,平天加快脚步朝柜台走去。
“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情可以效劳?”柜台后面的小厮,笑容可掬。
“邪玉,”平天道,“我要跟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