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少爷到我们酒楼坐坐,我给偃师少爷说说。”孙苏儿说道。偃师真我本就是个富贵人家出身的,还是庄家护着的,所以对他孙苏儿是恭敬的。
“好。”偃师真我回道。
于是孙苏儿带着偃师真我到他们高家的万源酒楼一楼坐下。让招待把茶送上来之后,这孙苏儿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告诉偃师真我。
“你说可不可笑,我们都亲眼看到他杀人了,这人证物证俱在他竟然还不认罪。”孙苏儿说道,他继续嘲笑道:“而且啊,这沈历师竟然还是个断袖!”
这沈历师刚来杭县便让整个杭县的人记住了他,也是厉害。
“也不知道商殷会怎么收拾他。”孙苏儿期待起商殷怎么收拾沈历师。
偃师真我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说道:“眼见不一定为实,谢谢孙苏儿。”
“偃师少爷客气了。”
于是他送偃师真我离开。
人证物证俱在,沈历师洗脱不掉杀人的嫌疑。上商殷家要尸体调查的警察在商殷家碰了璧。商殷没开门,他们又不敢硬闯。最后只得打道回府。
眼下只要商殷出证,沈历师认了罪,那么案子便结了。
可沈历师拒不认罪!商殷也不搭理他们,他们只能继续审问沈历师。
商殷家中。
商殷坐在大堂椅子上,他的对面是摆在木床上的碧树。
碧树的脸又破又脏,身上被缠着白色的布,这样,她背后的窟窿就不怕脏器流出来了。这白色的布上渗出了血迹。
真的是整整一个血人啊。
“商殷。”肥鸡蹲在商殷的脚下。
商殷静静地面对着碧树的尸体。
这样,一直到晚上。
从碧树的厢房中传来婴儿的哭泣声,肥鸡便起身去了碧树的房间。这婴儿可能是哭得厉害了,但碧树死了,商殷也不会给她喂吃的,所以只能继续哭泣。直到她把自己的小手塞进嘴巴里吸才停了下来。
这小婴儿一饿便饿到了第二天早上。
而商殷便在大堂里对着碧树的尸体坐了一夜。
警察署里,沈历师被审讯了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的时间,原本斯文尔雅的沈历师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不认罪,一旦认了他一定会死。人明明不是他杀的,但为什么自己手中会有凶器,身上为什么会有碧树的血迹。
审讯了一个晚上的警察将他丢进牢房之中。躺倒在牢狱里的沈历师双目涣散,那张脸上冒起了胡渣。
“为什么总是我遇见这样的事情……”他没有杀人,从来就没有杀人。昏昏沉沉之间,沈历师缓缓闭上了眼睛。这杭县,就是一个巨大的噩梦!噩梦啊!
这个夜晚,杭县街头巷尾有黑雾汇聚一起又散开。
一直在监视商家动向的孙苏儿看到肥鸡背后驮着小婴儿出门的时候立即跟了上去。
饿了一天一夜的小婴儿已经没力气哭了。此时此刻,不知道肥鸡怎么弄的,它愣是把小婴儿给驮在背上出了门。这一路上的人看到这一幕觉得惊奇不已!
这孩子竟然没有从这只鸡的背后掉下来!
肥鸡的背上,小婴儿摇摇晃晃仿佛要掉下似的,这跟上来的旁人光是看着都想伸出手把她正回去。可这婴儿愣是没掉下来。
大家一起跟上这只肥鸡,想看它把这婴儿送到哪里去。有认出来的,说这是高斐的女儿,是被丢弃在商家不要的。现在碧树死了,商殷不会养这孩子,该不会是商殷让这只肥鸡把孩子给丢掉吧?
这一路上,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但没想到的是,这肥鸡去的方向是庄家!只看到这只肥鸡驮着背上的小婴儿到了庄家的门口,它在门前“嘎——嘎——”怪叫了几声,于是这庄家的门便开了,这开门的是庄家的夫人和偃师真我。庄家夫人打开门,看到门前围着一圈人,再看看这驮着小婴儿的肥鸡,便弯下腰来抱起小婴儿,而她身旁的偃师真我则抱起了肥鸡进门。
这门在大家面前关上。
看到这里,孙苏儿急急忙忙赶回高家去给高斐通风报信。大家散去,有人嘲笑道:“这高家的人竟然要庄家人来养。”
庄家只有一个后人,那就是庄宴南。庄宴南已经去南方跟着军阀打仗去了,听说现在在广州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高家,想把这女儿弄死,死不成就丢给商殷养。给商殷这倒是理解,毕竟这是他的亲外甥女。可碧树死了,现在他家肥鸡把婴儿驮到庄家,明显是让庄家收养。
这像什么话,高家还真是脸面尽失。
高斐听到孙苏儿的通风报信的时候气急败坏地赶往庄家。
高家真是脸面全无!那只肥鸡给他等着,他总有一天要把它宰了下锅!
高斐刚赶到庄家的时候,庄家夫人刚好把可怜兮兮的孩子给喂饱。高斐上门要孩子,庄家也不可能不放,只是这庄家夫人说道:“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希望和权利,高少爷如果想不明白的话,只是为了面子的话,又何必把这孩子抱回去?”
庄家大堂里,偃师真我抱着肥鸡坐在椅子上听着姨娘和高斐说的话。高斐干笑着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他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肥鸡。
最后,高斐抱着小婴儿走了。
他脸色阴沉地把女儿抱回了高家,这高家老嬷嬷经过落水的事情之后便病了,这老祖母知道他把孩子抱回来,便让人把孩子再丢出去的时候,这高斐便到祖母的房中大吵了一架。这老祖母气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