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国师府了吧,心就似小鹿一般,砰砰然直跳也不见得消停片刻,这到了国师府了吧,心便跳得更欢了,一下一下的直达嗓子眼,说不出的阵阵难受。
今日的国师府,热闹非凡,一眼望去,府内或站或坐着一些客人,话语嘻笑声不绝于耳,大红的薄纱锦布高挂在国师府内外,很是惹眼,不过太红了些,于我来说倒有些刺眼了。
守在门口的小厮接过了我同凤吟的喜帖和贺礼,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
凤吟悠然的一摇折扇走在前处,勾起的嘴角能知他现下的心情是不错的,他刚迈入府,国师府里的欢笑耳语声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连掉根针都能听得到的安静,我自然而然的走在凤吟身后,看着一个个拿眼睛死盯着凤吟看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心内止不住的一阵好笑。
果然啊,凤吟这相貌实在是过了,瞧瞧这一个个的表情,都是一副恨不得将凤吟拆吃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愿吐出的模样。
再瞧着凤吟,根本就未曾理会众人,兀自行在前处,摇晃着折扇好不惬意。
合该是受万人瞩目的主啊。
想是有人在朝堂上为官,一眼就识出了凤吟的身份,跪倒在地上直呼着万岁,众人见状,也都学着那人,跪下身去直呼着万岁。
刚从一入府门起,杏仁和凤吟的随身小侍似乎熟络的紧,早不知跑哪玩耍去了,于是现下这只有我同凤吟战着,其他人都跪着的场景,着实让人尴尬,恨不得也随了众人的动作,跪下去高呼万岁。
第二十六章 婚宴(下)
凤吟看了看我,一合折扇,竟然不说话了。
这……是要如何?
解了这囧境的,是清衡,清衡不知先前在屋内做什么,一直没出来,现下出来了,正巧就遇上了这般境况,左右看了两眼,一躬身,跪了——
双唇一启,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如是说道:“臣恭迎皇上圣驾,未曾远迎,还忘皇上恕罪。”
这……清衡都跪了,我还站在这儿,是不是太不像话了啊?
于是乎,我也跪了,跪得理所当然。
凤吟蹙了蹙眉梢:“无碍,都平身吧,今日是国师大喜之日,这些繁文缛节且先搁置一边,切莫扰了各位的雅兴。”
起了身,我止不住的在心内一阵嘀咕,和皇上在一起委实不妥,这一天下来就不知得跪多少次。
今日的清衡很是俊俏,着了身大红的喜服,白皙的面庞上那双墨黑的眼幽幽深深,单看那高束的发就比以往英气了不少。
许是错觉,我竟觉得他那双幽幽深深,看我就闪躲的眼里含着不舍。
清衡自幼父母早亡,儿时是被老国师收养的,现下老国师早已暴毙,自然,上坐的位置是属于凤吟的,此刻,凤吟倚着靠坐,漫不经心的拿茶杯盖拨着茶上浮叶,有些慵懒,而我则坐在一旁的副坐上,看着清衡似含着期待的身形。
本来还抱有侥幸,觉着清衡的心里还是有我的,不过在同样一身大红的新娘子来了的时候,他那远远迎去的身形让我幻想落了空。
再看他身披着的大红喜花,夺目耀眼,手上同新娘子一块执着大红锦布,走在一处是那般的般配,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刺眼得紧。
突然觉得,早前我就不该来,合着,我来了就是来自找没趣自讨难受的。
再看时,我撇开了头,不自在的咳了咳,悄悄然起了身,想快些逃开,但没想到专注的看新郎新娘的凤吟竟然察觉到了,拉了我衣角,墨黑的丹凤眼里含着笑意,低声说:“皇叔,身体不适么?还是……”顿了顿,声音微挑,“舍不得?”
我一口气憋在心头,险些见了祖宗去,这凤吟,说的什么话啊,哪里有什么舍不得的……
咳,似乎还确有其事啊……
我轻声的干笑两声,不着痕迹的拿开他擎着我衣角的手:“皇上说笑了,臣只是……只是内急而已,想着去行个方便……”
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借口,所以,我说了这么句失颜面的话。
凤吟闻后,面上恍然大悟,喝上了茶,继续专注的看着开始拜天地的新郎新娘,不说话了,我擦了擦额角的汗,快步从后堂跑了出去。
信步走在国师府的后院里,看着那熟悉的一草一花,心中感慨良多——
如若我从一开始就坦然直视自己的心思,会不会便不会闹得现下模样,会不会他会接受我,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又或许,还是现在这个模样,毕竟从一开始,他心仪的便是清莲,婚事也早就定下了的,若非皇命,那般清雅的人又怎会容我放肆。
又在后园里闲逛了一圈,想了些有的没的,方才一步步慢慢挪回大堂,站在大堂入口,我惊讶了——
这围做一团,吵吵闹闹的是怎么回事儿?
我渡步上前,只见得宾客围做一团,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什么,太过纷杂了,我听不大清,被围在内里的自然是新郎国师大人顾清衡和新娘子清莲还有……一男的?而凤吟还是坐在上位,淡然的抿着茶,一副观好戏的模样,见着了我,冲我勾唇一笑,继续看着。
我则还是一头雾水,这,又是怎么回事?
只见得掀了盖头的清莲,睁着双圆溜溜的杏眼瞪视着这无端多出来的男子:“清莲一直爱着清衡,哪会爱上他人,况且,你是谁?我不认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我大致猜出来了。
那男子挠了挠头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