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卦什么意思?”李炎用指尖点着车后备箱盖子上的银元,目光茫然的看着杨牧野。这卦象出来以后,杨牧野不说话了。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光芒,一时间欲言又止。等了片刻,李炎见杨牧野不说话这才追问了一句。
杨牧野瞅了瞅李炎,扭头先是扭头朝着大海看了几眼之后,这才看了眼李炎徐徐说道:“这是个水卦。”
“水卦?”李炎眉头一皱,沉吟道:“咱们这是要下海,出来个水卦。这个好还是不好?”
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杨牧野微微摇头说道:“这卦和海又有什么关系啊,你想多了。”
“那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李炎咧嘴道。
“遇到事儿就求神问佛卜卦什么的可是官僚做派,我觉得命运掌握在咱们自己手里,不都所我命由我不由天吗?什么时候你这么信命了?”杨牧野冲着李炎缓缓问了一句。
“你一个给人算卦的咋还,劝人向善了?”李炎轻声嘀咕了一句之后,微微叹口气紧接着冲杨牧野追问道:“实话实说,是不是这卦不好?”
“不好?”杨牧野一愣,低头看着卦面摇摇头说道:“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李炎从兜里掏出一颗红虾酥糖,也没让杨牧野自己剥开塞嘴里吧嗒着说道:“卦辞是什么?”
杨牧野看了眼李炎,微微点头说道:“水洊至,习坎;君子以常德行,习教事。”
李炎沉吟了一声,苦涩一笑道:“听不懂,还是说人话吧……”
伸手开始整理东西的杨牧野,一边把东西往包里收拾一边淡淡说道:“《象辞》说:《坎卦》的卦象是坎(水)下坎(水)上,为水流之表象。流水相继而至、潮涌而来,必须充满前方无数极深的陷坑才能继续向前,所以象征重重的艰险困难;君子因此应当坚持不懈地努力,反复不间断地推进!”
李炎点了点头,对着一席话有了些许理解。
人生无处不大坑,谁不是迈过无数的“天坑”跌跌撞撞的在前行?特别是金融圈子里的人,那个不是如履薄冰?
京城那个妖孽的李小腾不也面临着重重艰险困难才走到今天的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得了,我明白了。走吧!”李炎笑嘻嘻的冲着远处已经接连抽了两三根烟的那兄弟招招手说道:“我们这边完事了。咱们可以出发喽……”
远处的人冲着李炎微微点了点头,随手把手里夹着的半根烟往地上一扔,抬脚踩灭了烟冲着栈道的方向比划了一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炎在前,杨牧野在后。二人跟着这黑衣人朝着栈道的方向快步而去。
渐行渐远,杨牧野看着李炎的背影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刚才,自己告诉李炎的那卦辞其实并不是卦面上显示的内容。张冠李戴似是而非,其实杨牧野就是欺负李炎看不懂所以才忽悠了他。
其实,真正的卦辞也只有杨牧野一个人知道。
“习坎入坎”,失道凶也。
卦辞说的是:“置身于重重的艰险困难之中,落入到陷坑的最底下”,是因为不能坚守正道,自身软弱无能,又得不到外援,所以遭遇凶险。
杨牧野的卦说起来很准,李炎现在就是置身于重重的艰难困哪之中,已经落到了陷坑的最底部。
李炎表面上风光无限,捉妖盟的盟主之位,交易局里璀璨的新秀,但这一切还不就是个表象吗?实际情况又如何?
是否软弱其实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外援?”杨牧野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翘,李炎有什么外援?
吴知霖吗?在杨牧野看来那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吴知霖想借助李炎这颗棋子,而李炎何尝不是在借助吴知霖的势?
那个魔都的大小姐毕佩琳似乎勉强算是李炎的一个外援,但是她抱的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豪门那里有什么爱情,真的只是看上李炎这个“穷小子”?杨牧野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
苏杭还有个刘家似乎挺支持李炎,那不过是一种高层次的利用罢了,如果李炎不成了,杨牧野相信苏杭的刘家肯定会如同丢一双破鞋一样把李炎给扔出去。
随着李炎的脚步,杨牧野忽然在想:“老大把筹码压在李炎身上,真的值得吗?”
一切的一切,杨牧野在用他自己的思维在推测,在思考。人生观和价值观以及整个社会中的风气让杨牧野觉得自己判断的很对……
“这船好像比看到的还要小啊?”李炎坐在游艇的二层,眺望着天空中飞翔的海鸥轻声冲着杨牧野嘀咕了一句。
“嗯,确实不大……不过就咱们俩人,嘿嘿……翻跟头也够了。”杨牧野左右看了看随手拿起一罐冰镇的可口可乐递到了李炎手边。
“我不太喝可乐……”李炎挥挥手拒绝道。
杨牧野嘿嘿一笑说道:“我劝你还是喝两口,这船小海上的浪头有点大。一会颠簸起来,可能不会很舒服。喝两口肯定能缓解的。要是一会你晕了船在喝,可就没效果了!”
“昂?还有这讲究啊?”李炎楞了一下,连忙接过杨牧野手中的可乐,拉开拉环灌了两口。
李炎倒是坐过船,但只是公园里的游船。唯一一次出海还是在北戴河坐快艇在海边溜了一圈,那肯定不能算是出海。
“也不知道接咱们的游轮有多远。”李炎轻声冲着杨牧野问了一句之后,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