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让贾雨村放心,这卖身契只是要他听命于杜府的一个工具。只要他今后听话,依命行事,他绝不会把贾雨村卖身为奴的事情宣扬出去,甚至直到他死,他都可以让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光鲜的身份。
贾雨村愣了愣,“推翻重来?光鲜身份?呵,我这样的人,还有这样的可能?”
“你若就这副认命的态度,的确什么可能都没有。”面具男子起身,便冷哼一声,表示失望,叫人赶紧把贾雨村丢回街口继续跪着。
贾雨村仔细打量这人的身材,颀长纤瘦,风姿绝代,声音听着也很年轻,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别说是他这样年轻年纪的男子,就四五十岁的,京城之中恐怕也没有一个人敢能和宋奚叫板。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能左右宋奚的想法?”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应是不应只一句话,我的耐心很不足。”男子的话音阴冷起来。
贾雨村立刻从丫鬟手里接过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画押。
面具男子满意的笑起来,上下打量贾雨村,然后侧首对自己的属下道:“年纪虽然大了点,但训练的步骤一样不能少,头一个月便锻炼他的意志。我可不想我杜府破例收来第一人,竟是个虚与委蛇假仁假义的叛徒。”
贾雨村愣了愣,正想问他到底是谁,所谓的训练到底是什么,便被人硬拉了出去。贾雨村最后看一眼那男子的背影,仔仔细细回想京中那些有些实力的世家子,还是搜索不到任何一个能和这身影对上号。
贾雨村随即就被领到后山的训练场,看到各式各样新奇古怪的东西,他差点瞪瞎了眼。
贾雨村随即看向押送自己的人,“你们不会是让我学武?”
押解贾雨村的小厮摇了摇头,指着训练场边上的一片荆棘丛,周围还堆满了乱石。
“一个月之内,把这片地方收拾干净了,种上菜,一定要出芽了才算完成任务。不然期限一到,完不成的话,看到那边的木头架子了么,”小厮嗤笑一声,让贾雨村自己好好猜一下惩罚方法是什么。总之上过一次那架子上的人,就都拼了命宁愿死,也不想再上第二次。
贾雨村心惊之余,还是满心疑惑。他还是担心宋奚发现自己突然失踪,会如他当初所言的那般,报复自己。
“主子的允诺,就从没失言过。你既然签了卖身契,就选择听命主子,绝不会吃亏。让若你犹豫不决,耽误了时候,既惹了我们主子的忌讳,又遭到宋奚的报复,就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贾雨村听完小厮的话,便瞪狠了眼睛,撸起袖子就打算赶紧动手。
“工具呢?比如开荒用的镰刀、锄头之类。”
“没有,自己想办法。”
……
贾赦今天从御史台放值后,便乘车去了邻家轩。
贾赦在同泰街借口,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看到下跪的贾雨村。贾赦想京城的流言早都已经已经消失了,该是宋奚打发走了贾雨村。贾雨村这段时间也遭受很多非人的羞辱和谩骂。对于一个进士出身的书生来说,他这段日子所经历的事情,是生生受罪,求死不能。
也是他活该如此吃教训。
贾赦也便不再去想贾雨村,把精力重点放在卫道婆的事情上,并每天都在邻家轩听密卫们的监视汇报。
其实从卫道婆算计璜大奶奶开始,卫道婆每天的一举一动便都在贾赦的掌握之中
贾赦从发现卫道婆就是当初撞自己的那个妇人之后,就料定她这次是盯上了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