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裕笑笑:“不错,很多人都听过郑家离开帝都回到陶城,却不知道后来的发展。最初因为千金酒名头太大的缘故,很多人特意去陶城品尝。但是千金酒一代不如一代,现在很多酒坊打着千金酒的名号做生意,致使千金酒遍地都是,再不复当年珍贵。”
“云城不就有好几家‘千金酒坊’吗?我偶尔喝过一次千金酒后,不禁想起真正的千金酒,寻人去陶城打探,据说郑家的千金酒坊还在,只是大不如昔。这次我向家里说出来做生意,其实就是想收购郑家酒坊,让千金酒在云城重现荣光。”
薛嘉眼光一亮:“倒是个好想法。正宗的千金桃花酿再现云城,很吸引人。”
顾怀裕眉毛扬起:“我还有别的方法。”
薛嘉知道他等自己问他,便故意道:“什么方法?”
顾怀裕笑得得意:“不告诉你,回去你就知道了。”
薛嘉也不同他闹,只是微微抿唇一笑,主动上前挽起顾怀裕,闲闲地走在这条巷子里。
郑家当年因为避祸的缘故,虽说巷子不算太窄,但距离热闹的街面到底有些偏远。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千金酒坊毕竟大不如从前了。
千金酒坊采用的是前店后坊的做法,从门口看去,店里的柜台上摆着几坛样酒,桌椅板凳倒还干净,店里没坐着几个人,小二倚坐在门口,显得昏昏欲睡。
顾怀裕一行人过去后,越浪持剑站在一边,眉目冷淡,话绝不多说一句。阿北站在薛嘉旁边,长贵上前去推了推那个伙计,声音里透着稳重:“伙计,你家老板呢?”
伙计一睁眼,瞧见这一行人,登时眉开眼笑:“哟,几位来喝酒啊?”
长贵摇头:“不是,我家公子是来找你们郑家的老板的。”
伙计一愣:“找我们家老板?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顾怀裕笑意吟吟看着他:“不错,我们来找他谈一笔生意。”
走在郑家的酒作坊里,就连薛嘉也禁不住四处打量。他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心里很是好奇。
顾怀裕含笑看了薛嘉一眼,对着郑家现任家主、时年将近七十的老人郑文康说道:“郑老考虑得怎么样?”
郑文康在沉思中再次确认:“你意思是,可以继续保留我们郑家千金酒的名号,只要求千金酒坊与顾家分成即可?”
顾怀裕笑笑:“自然。听说您家三代独传,你的独子却希望你的孙子将来走科举之途入仕,将来若无人经营酒坊,让真正的千金酒失传,岂不遗憾?”
顾怀裕说的这件事自然是让人给他打听回来的,想来前世郑家到了这一步上,就是把酒配方高价卖出,郑家后人不再做这一行业。
郑老点点头,语气里颇为喟叹:“是啊,近来我一直忧心此事。”
顾怀裕语气很是从容地道:“郑老先生,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你的孙儿要走科举之道,你可以再收一个养子,授他以酿酒之道,让他把这份家业传下去。”
郑文康叹气:“这我倒是也想过,可就怕引进狼心狗肺之徒,吞下千金酒坊,我们郑家反而无以为继。”
顾怀裕笑着点头:“这您不必担心。如果千金酒坊到了云城之后,在我们顾家名下,到时候您可以和您的养子在官府签下一份约定,您将千金酒坊和酒方子交给他,以此来和他从郑家的那一部分里分成,我们云城顾家将世世代代作为见证。这样的话,即使你的独子不再经营酒坊,照旧可以分到钱财。”
郑文康怔在那儿,半响才沉吟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那郑老考虑得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