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分钟?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杨峥歇斯底里的吼声,所有人的心头都像压了一块铁,沉甸甸的,透不过气。
歹徒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白雪手足无措的站在离杨峥十米远的地方,隔着柱子,她什么都看不到,但小姑娘那布满泪痕的脸和恐惧的表情在她脑中不断盘旋。
大不了我跟他拼了,我穿着防弹背心,冲过去和他对枪,凭我的速度和枪法,说不定还有一线机会。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着祝江涛。
祝江涛也是没什么办法了?撤人?那是绝不可能的。但是要牺牲一个无辜的小女孩生命,这让从警30年的他如何接受得了?
叮铃铃……
电话响了,居然是陈最,这小子刚才追着歹徒出来后,就不知去哪儿了?
祝江涛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陈最这时候来电话,莫非……
“喂,陈最……”
祝江涛刚说了两个字,就被陈最急促的语气打断,“祝局,听我说,我现在就在杨峥藏身的回廊上方,躲在大梁上面,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要急,交给我了。”
电话挂断。
祝江涛呆呆的握着手机,目光向那道回廊望去。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陈最,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祝江涛心中在不停祈祷。
回廊,柱子后,杨峥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可让他失望的是,没有任何人从这里走出去。
你们不是不撤吗?老子就和你们玉石俱焚。
他低下头,眼中射出狼一般的恶毒光芒,“小丫头,你别怪我,要怪就怪外面那群警察吧!”说着,他的手指已搭上扳机。
在他头顶上方,蓦然浮现出一个脸盆大的黑洞,一截青翠欲滴的藤蔓凭空而出,闪电般卷住杨峥握枪的手,然后向上一提。
杨峥的手变成了举枪向天。
啪!
枪响了。
小女孩头一歪,身子一软,已然晕厥过去。
与此同时,在杨峥身后,空气裂开一道缝隙,陈最挟风雷之势激射而出,右手成章,四指平伸,大拇指扣在掌心,轮圆了右臂,呼的一声,右掌如刀般切到杨峥后脖颈第三节颈椎骨关节处。
这一掌集中了陈最全身的力气,角度选的又准,正砍在人身上最薄弱的部位。
杨峥连吭都没吭一声,双眼一翻白,后仰倒地。
刷!
藤蔓倒卷而回,连同黑洞一齐消失的干干净净。
陈最在杨峥倒地后,飞起一脚,将他的手枪踢出老远,然后顺势从地上抱起小女孩,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呼吸稳定,应该只是惊吓过度而已。
陈最放下心来,而是一转头,一身的冷汗瞬间从毛孔奔涌而出。
我命休矣!
陈最哀叹一声。
柱子后,闪出一道身影,怒火中烧,圆睁二目的白雪持枪对准了自己。
陈最甚至能看到她先是愤怒然后转为惊愕的表情变化,只可惜,她的反应终究是比不过眼睛,她的手指已经收不回来了,还是扣响了扳机。
啪!
枪响了。
幸运的是,在开枪的那一刻,白雪还是努力的抬高了手腕。
陈最只觉得头皮一热,双耳都要被枪声震聋了。
陈最的腿一软,抱着小女孩一屁股坐到地上,哭死的心都有了。警官,你我无冤无仇,你杀我干什么啊?
陈最只觉得整个世界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当陈最再次醒来时,已是十分钟之后,一切都已结束。杨峥和大老板、谷老大、路小冉一起被押上警车,小女孩也被父母搂在怀里不断安慰着。
白雪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既愧疚又好奇的看着他。
陈最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把脸捂上,太尼玛丢人了,自己竟然被吓晕过去了,这要传出去,我小陈神探的一世英名岂不付诸东流?
“陈,陈最,对不起,我当时太着急了,没收住手,幸好没打中你,不然我……”白雪见他醒了,羞红了脸,不停的向他道歉。
陈最只觉颜面扫地,不想和这位美女警花多说话,便借着问祝江涛在哪里企图离开这里。
白雪却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他就不放,“陈最,祝局正在处理善后事宜,现在没时间和你说话,他让我照顾你,你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我好得很,不用去医院,你也不用管我了,忙去吧!”陈最边说边往外走,他想甩开白雪。
“你别走那么快啊!我送你回招待所休息。”白雪一溜小跑跟在陈最身后。
陈最走出城隍庙,正看到警车里的大老板、杨峥、谷老大和路小冉。杨峥此时也醒了过来,他扒着铁栏杆冲陈最大骂不止,路小冉也很激动,双手紧抓栏杆,发疯死的摇晃,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她最信任的手下原来真是警方的卧底。
陈最自然是不屑于和这些阶下囚生气的,他往车里看了一眼,大老板坐在轮椅上,双目微合,表情淡然,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和她无关似的。
不知为什么,陈最心头升起一团疑云。这位大老板镇定的有些过了,还是说因为她年纪大,已经看淡生死了。其实从警察冲进包房里,杨峥没有半点犹豫跳窗逃生时,陈最就有些怀疑,即使一个保镖再不忠心,也应该装装样子吧!可是杨峥看都没看大老板,直接撇下她独自逃生,这点很不正常。
祝江涛此时正站在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