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六月六,科举的大日子。”
曼珠手一抖,酒杯里的酒跟着洒了一半。
“又到一年六月六了啊,我大抵是个不孝的儿子。”唐锦书似是没注意到她的震动一般,只微微抬起下巴望着窗外,苍白的脸上似有目色流转,几缕发丝散在脖颈间,乌发丹唇,竟是种说不出的妖娆。
“酒多伤身,”曼珠不动声色替他拿下酒杯,“你还是少喝点吧。”
她把杯子一扔,唐锦书又要去捡,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向前摔了过去,却被屏风后一双手稳稳扶住,顺势带进了怀里。骤然被锢了起来,那人掌心温热,唐锦书迷迷糊糊之间想挣脱,却被轻易制了下去。
“怎么醉得这么厉害。”屏风后面那人微微皱眉,曼珠望不清里面的动作,只得小心翼翼道,“他心情不好时饮得就格外多。”
“你对他倒是了解。”那人淡淡一笑,又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曼珠看着锦绣圆桌,上面还摆着两人先前对饮的酒杯,望见屏风之后,不由觉得喉咙干涩,失声便道:“你别这么对他!”
“朕要如何对唐锦书,公主竟这般关心吗?”那人语气仍是温和,却已带了几分不悦:“你可是忘了先前与朕的约定?”
曼珠紧紧攥住手里的帕子,“你答应过,不伤我族人一毫的。”
“公主若是遵守诺言,朕自然没有失信的道理。”那人淡淡道,门口便有两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曼珠犹豫半晌,松开手帕合门走了出去。
唐锦书只觉得头昏脑胀,身子却一股热流难以宣泄,迷迷糊糊之中似有双唇在脖颈间游走,蜻蜓点水一般的撩拨好生难受,不由想侧过头去躲开。
“上好的荔枝,快马加鞭运来特意酿成的这酒,你还真是有口福。”那男子撩起他额前的碎发,轻声道,“锦书,你看看,我是谁?”
唐锦书早已蒙上一层酒意,哪里还分得清是人是鬼,看了一会,摇头晃脑地想要起身,“桃叶她该等着急了,我要回去。”
“唐锦书。”男人伸手把他的脸扳了回来,“你当真醉得分不清了?”
唐锦书被迫又望了他半晌,看着很是困惑的模样,突然试探着问了句,“皇上?”
“朕阅了你的卷子。”安景一笑,将人顺势带到了床上,“唐家公子...当真好大的胆子。”
唐锦书被锦榻摔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猛地就要起身逃跑,先前那酒里却不知做过什么手脚,饮得让人四肢无力。
安景熟练解开衣带,唐锦书脑子哄然一声响,挣扎着叫起来:“放开我,放手,不要...”
“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是这副女人样子?”那人伸手制住他的双肩,将对方的双腿压至胸前,只一个挺身,唐锦书瞬间感觉身体便被撕裂了,体内的炽热似刑罚一般,痛得发不出声,只剩喉咙里细细的呜咽。
曼珠走出去还是不放心,不久趁人不注意溜又回来,刚到门口就听得哗啦一阵打翻东西的声音,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屋里却半晌再没有动静。
这一番折腾也不知过了多久,月上柳梢,安景才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衫踏出来,看见曼珠还站在那,面无表情看了一眼便走下了楼。
床第间的事情他向来做得激烈,更何况身下的人逃了这些日子,想要的*只增不减,来回折腾几个时辰,等到曼珠走进屋子,远远只望见唐锦书一只胳膊垂在床沿,漆黑的瞳子里已然是一片水雾。
他一双腕子本生得轮廓分明,煞是好看,只是现在上面看着几道青紫色的痕迹,叫人触目惊心。
曼珠走过去想要给他把手放回被子,指尖刚碰到腕子唐锦书就睁开了眼,一双乌黑的瞳子幽幽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