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回京已经半月有余,但是王爷似乎已经打算放弃这个失踪案了,整日闲得遛鸟遛狗,也没有再过问失踪案一句话。大理寺那边更是,既然翻了投石案,似乎是已经立了大功似的,也没有放出消息说失踪案了,整日不知在做什么。
这接手案子的就王爷和林榭,大理寺不管了,刑部尚书又病着,王爷又逍遥快活去了,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张季儒这会子还在京城做起了生意,似是知道这案子没有头绪,也不指望他们了。
这太子妃定下来之后,也该选日子大婚了,王爷自是不理会这些事的,另外这天气渐渐暖了起来,皇宫里也开始做乐了,王爷自也是不理这些事的,任他们怎么乐,总之,他闲他的。
要说这王爷,还真是个脾气古怪的人,这会儿看着元七在门口跟林榭调情,不,这在王爷看来,或许更为恶劣——
这林侍从自回来之后就天天没事似的,有事没事也跑过来跟元七谈上一会儿,虽然元七的心思都在王爷身上,但是这人一天天的,总得出点什么事才好交代不是,这不,这天王爷刚踏步道院子里,这林榭就栽了个跟头,一把去扑进了元七怀里,元七一看王爷都到了面前,连忙一把推开人,屁颠屁颠到王爷面前去了。
王爷只当没看见,睨了林榭一眼,这才走了,林榭只委屈,但也没办法,谁教元七是拿着王爷俸禄吃饭的人呢。
太子的大婚,可算是让皇上好好高兴了一把,整天乐得合不拢嘴,就连这王爷已经半月余没来这里跟他说话了,他也没在意了。
俗话说,这太子的婚礼就是要体面,要世无仅有,要重大得即将载入史册似的,因而,耗费自然是可观的,碰上这种时候,自然这王爷就要开始抱怨了。
“又不是什么娶了什么绝世美人,不过是长得一般罢了,还没本王死去的王妃好看,真不知道这皇上是怎么选出来的。”
元七在一旁拆台:“那您还劝着太子要了是怎么?”
王爷冷哼一声,道:“不劝,那皇上还见得到太子大婚吗!”
元七抬头,两眼都直了,只道:“皇上可是病到此了?”
王爷顾自道:“这太后诞辰花这么多也能理解,这太子大婚也搞这么大排场,搞得跟皇上选妃似的。”
“那不可是,太子不就是储君。”
元七又补了一句,“王爷您大婚的时候,那应该是是举国欢庆吧?”
这句话,倒是把王爷给说安静了,只不语,怕是想起了什么。
元七抱怨道:“王爷啊,那林侍从看追着我问失踪案的事。”
王爷像是神游去了,一言不发。
元七顾自叹了口气,道:“他还真固执啊,要是知道了的话,怕是不会再问了吧。”
王爷横眉道:“那林榭倒是跟你挺亲近的嘛。”
元七连忙请罪:“王爷,不怪奴才啊!林侍从老来烦奴才!”
趁王爷还没有生气之前,元七连忙转移话题,道:“王爷,您可是有半月余没去皇上那了。”
王爷冷哼一声,胡子也都翘了起来,道:“用不着你提醒,本王还没昏到日子都记不住的地步。”
说着,王爷已经站起身,去屋里取出了一个匣子,便出门了。
元七自是知道,王爷这是去大明宫了。
看着他手中的匣子,他便知,不是去找他闲谈那么简单。
这会儿皇上歇在内殿,见到半月没见的王爷这会儿风风火火过来了,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抱着个匣子往他面前一放,道:“这个给皇上了。”
“什么?”
“这里面的东西,皇上该是看一眼就明白了,”王爷勾起一抹笑,“这可不是皇上故意留给臣的吗。”
皇上打开匣子一看,便明白了。
“皇上,你身边的林侍从天天去烦臣身边的一个奴才,还处处问着失踪案的事,臣怕这元七一个漏了嘴,就说出来了,所以还是觉得,”
王爷顿了顿,看向皇上的眼里多了一分请求,“罢案吧。”
皇上此时也没了笑容,脸上是半分的忧郁,看着那东西,只道:“原本朕以为,你该会是来问朕的。”
王爷笑:“皇上所以为,臣倒不觉得,臣以为,无论是怎样,臣都不会做任何评说。”
皇上黯然,此时倒是说不出话来。
“皇上,臣不想知道原因,就像——”
王爷顿了顿,其实在忖度,接着道,“皇上不也不想知道臣做这些是为什么吗。”
“福仪,其实……”
“皇上,臣不想知道。”
王爷打断他,漠然道,“臣对这些事,都不感兴趣,破案只是因为皇上的旨意。”
“那朕命令你听呢?”
王爷低眉,似是黯然,良久无话,直到他自己都不确定皇上还有没有在听,只轻声道:“那么,臣听便是了。”
谁让他是皇帝!是天下最大的王!是权力权威的代表!
他可以无视任何人,但是唯独他,即是他的兄长,也是他的皇上,他不能违抗的君主。
皇上眼里尽是疲惫,挥手道:“你退下吧。”
良久,王爷无话,退下了。
太子在朝廷里也开始风起云涌,一手遮天,但是就手段来说,比老皇帝更加强硬了,对于一些乱事,不是放任不管的态度,而是加大力度,这在地方看来,便是加强集权了,怕是为之后做好准备。
但是这老皇帝的身体却一天天好了起来,简直是折煞了那帮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