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医生也只好放弃研究这难得一见的生命奇迹,不爽的通知魏蓝,再住院观察几天,如果没有其他不舒服就可以出院了。
待医生都离开了病房,魏蓝也把李安然赶回了家,此刻他只想安静的思考一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连串怪事。
如果说上一次在楼顶被什么东西救了,可以说是巧合,他还能庆幸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鬼见了都不忍心坐视不理,但如果这一次又是被什么东西救了,他就没办法骗自己是福大命大了。
魏蓝出神的盯着天花板,他敢确定自己真的被撞了,眼睁睁看着货车撞过来,那还能有假吗?
但要问有没有撞到,他还真不敢确定了,现在冷静下来仔细回忆,倒也想起了一些细节。
就比如那股沁凉的空气突然浓稠起来,化作白雾阻挡住视线,使得自己突然看不清近在眼前的货车,那股白雾翻涌着将自己团团包裹住,像个蚕茧一样。货车并没能直接撞到身上,被那层‘蚕茧’化解了绝大部分的力道。
魏蓝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这一次救他的,和上一次在楼顶救他的是同一个家伙,因为那股清冽的气息传达给他的感觉如出一辙。
会是谁呢?会和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有关吗?魏蓝抿着唇看了眼自己的生命迹象数据,暗自感叹,电视剧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失去记忆的人遭受撞击之后,不是应该能恢复记忆吗?为什么自己并没有恢复?魏蓝搜肠刮肚的想从脑海里挖掘出一些信息,可惜什么都没有。
好吧,作者和编剧果然都是骗子。
稍微缓过劲儿来的魏蓝很快开始不安分了,先是给室友陆洋打电话报了个平安,又给局里那群兄弟挨个打电话叫来陪聊,然后,竟然慢悠悠爬下了床。
一身淤青说不疼是骗人的,这疼可是疼进了五脏六腑,要不是医生给自己看了透视片子,他真怀疑里面已经撞成散了黄的鸡蛋。
到了晚上十点多,尹航才得了空闲匆忙赶到医院,推门就看见魏蓝在病房里神遛,手上插着输液管子,为了省力气,自己把液瓶子用绷带缠在脑袋上,正一脸闲的难受的样子。
好歹魏蓝也是自己的前辈,尹航努力的忍着笑意,可魏蓝天生就不是个能让人憋住笑的人。看着那一半塞进裤腰一半随风摇摆的肥大病号服,尹航实在是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笑个屁笑!探病都不知道带点吃的来?”魏蓝左看右看,确定尹航手里除了一个文件袋再没有其他之后,郁闷的一屁股坐在床边,瞪着尹航的眼神比盼着主人回家的大皮还无辜。
尹航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拍着手中的文件袋,“那还真是对不起啊,魏哥,我本来就不是来探病的,是有事要找你,等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把你给盼醒了,紧赶着跑过来。”
“我发现你越变越不可爱,刚来时候那腼腆劲儿呢?”魏蓝一边批判着尹航,手里也不停,接过尹航递来的几页资料,神色严肃起来,“这是电话记录清单?”
“没错,跳楼那女人的电话清单,前一张是座机的,后一张是手机的。”
“这可有趣了。”座机的通信记录里,除了唯一一通打出去的电话号码看起来是正常的以外,其他全都是打入的电话,而那个打进电话的号码,竟然是座机本号!“她自己给自己打电话?”
尹航摇着头,又把下面那张手机记录抽出来,“我要是能想明白,就不来找你了。你再看看手机这个,没有拨出,只有接入,接听时间都只有几秒钟,最长的二十几秒。”
清单上只有十几条记录,一长串相同的电话号码显示在接入栏中,正是那女人家里的座机号码!一个不得了的念头在脑海中不停酝酿,魏蓝仰靠在抬起的床背上,修长的指头下意识的敲击着床侧的金属扶手,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也许,有什么东西在那女人的家里,那个东西试图通过电话向女人传达什么,至于是警示还是恐吓,这就不得而知了。
送走尹航,魏蓝开着锃亮的白炽灯躺回床上,已经快半夜一点了,医院里静悄悄的,这种异样的宁静,让魏蓝心里总觉得有些发慌。
被自己救下的那个女人,现在就在隔壁睡着,既然只是轻微擦伤,为什么还没有醒来?越琢磨心里越觉得不对劲,魏蓝决定,干脆偷摸去看一眼,好歹求个安心。
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意料中得不到回应,魏蓝直接扭开把手推门走进去。月光下,躺在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安静的睡着,看起来也有四十岁上下,消瘦而憔悴,脸上手臂上条条擦伤,看起来反倒比自己这个真正被撞的还惨烈。
白色桌面上端端正正放着一个香槟色女士钱夹,魏蓝不客气的拿过来,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线查看翻找,里面没有多少现金,只有几张□□,还有证件和一张照片。
照片是张合影,一男一女头靠着头亲密的搂在一起,女人就是现在沉睡中的唐莉,看起来要年轻许多,大概是很多年前的照片,唐莉身边的男人文质彬彬中带着点坏坏的感觉,应该是她的丈夫或者男朋友。
分手了吗?还是男友尚未得到消息?这病房里空洞得一片死气,完全找不到有人来探望的痕迹。难不成是为情自杀?这个可能性很大,当时唐莉恍恍惚惚的往马路中间走,呆愣愣站在那里,就像等着有车来撞一样。
放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