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一阵很浓郁的薄荷味和一阵很淡的烟味……”
“额……”黑眼镜挠挠头,脸别向一边,“今天抽烟抽太凶,自己都觉得嘴里味道不好闻,估计你小子会发情,怕把你熏哭,所以就嚼了糖。”
吴邪两眼发亮,“挺好闻的……要不你下次直接试试抽薄荷味的烟?我……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黑眼镜点点头,将这句话默默记在心里,同时腹诽起吴邪这个奇怪的喜好。
吴邪喜欢闻他身上的各种气味,有时候他说他狗崽子也并非毫无道理。
鼻子太过灵敏。
一身汗馊味的他,吴邪喜欢。一身烟臭味的他,吴邪也喜欢。
然而吴邪最喜欢的,是薄荷味的他。
吴邪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喜好的。气味仿佛带着瞎子身上的温度,而温度则宣示着瞎子肌理的兴奋程度。一身汗味的他,热气腾腾,此时最能显现出瞎子的一身好肉,吴邪也最乐得啃这时的他。
一身烟味的他,未曾散发出任何颓唐气息,闻着他身上的浓郁烟味,吴邪就会自豪,如此具有男人气息,顶天立地独一无二的瞎子,他的,吴邪的人。
一身薄荷味的他,最是干净。露着他的一口白牙,墨镜遮掩下是因为笑容而眯起的双眼。气息甘甜而清冽。吴邪最喜欢和那时的他做爱,因为最像粘稠的糖,带着生而具有的沉醉甘甜,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揉搓成各种形状。
黑眼镜逐渐拥有了固定的香烟品牌。以往的他的香烟品牌低劣而不固定,听完了吴邪那句话,他抽遍了市面上自己能找到的所有薄荷味香烟,最终选择了万宝路。那一盒烟贵的让他心疼,却是吴邪最愿意闻的味道。
吴邪本想跟着黑眼镜一并抽薄荷香烟,黑眼镜把他骂回去。
“这是我一个人的特例,我又不喜欢你身上有薄荷味。”
吴邪无奈,只能寂寞如雪地抽着自己的黄鹤楼,还得时不时给黑眼镜匀几根。
及至大三,新学期的第一天,吴邪的乐队终于彻底分崩离析,众人分道扬镳。
吴邪在空无一人的排练室坐了许久,黑眼镜来看他,捡起扔在地上的吉他,不甚熟练地弹奏起来,给吴邪唱着烂俗的歌。
吴邪听到最后,悲哀地笑了起来,“瞎子……又只剩下咱俩了。”
“嗯……你……还想弄下去么?”
吴邪叹了一口气,并未回答,黑眼镜揽住他。
“刚开始就咱们俩嘛,不过是回到了起点而已。”
吴邪想起高三毕业时两人的胡作非为,脸上不免带了笑意。在公园火车站骗来的钱被他俩拿去卖了乐器,所剩无几。现在上了大学,却是彼此忙碌起来,再没机会一起坑蒙拐骗了。
越是想越是难过,吴邪狠下心,岔开了话题,“你这个假期打了多少份零工啊?”
黑眼镜微微愣神,得意而大咧咧地甩出一个“六”的手势。
吴邪给他鼓掌,“真能耐。”
他借坡下驴,“哎,还不是为了咱俩以后着想。”
吴邪哈哈大笑,跟黑眼镜互相呵痒。
“对了瞎子,你……那啥,我最近也需要打工……你有什么好地方推荐的么?”
“嗯?你还需要打工?你不是一直过得挺滋润么。”
“总得锻炼自己啊,以前打工都算是为了陪你,玩闹也没当真。可现在都大三了,快踏上社会了,再不打工锻炼自己,就太晚了……反正现在,我闲嘛。”
黑眼镜垂头思索了一阵,“……嗯……我和解子扬那个小结巴倒是有在餐馆端盘子。我打的工多,三天两头老不在的,很多时候都是那个小结巴在干活,也挺辛苦,你要不然跟着去,也算帮咱舍友减轻生活负担?”
“成。”
解子扬看着吴邪跟黑眼镜穿着同样的侍者服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心里有点不大不乐意。他干笑着朝吴邪招手,“吴邪也来了啊。”
吴邪笑得一脸灿烂,“嗯,赚点零花钱。”
把吴邪在餐馆的工作安排妥当后,黑眼镜在吴邪面前出现的日子便渐渐少了。
“瞎子,你最近去干什么了?看你每天都累的一身汗……什么工作这么忙?”
一次情事后,吴邪心疼地揉着黑眼镜的身上的肌肉,“我也没觉着你怎么缺钱,怎么一打工就这么拼命?”
“想知道原因?”黑眼镜翻身压倒吴邪身上,吮吸着吴邪的胸口。
吴邪粗喘一声,抬腿踢了踢黑眼镜,“妈的别卖关子。”
他嘿嘿一笑,双手不老实地在吴邪身下摸索。吴邪被他弄得又有了些yù_wàng,只好推开他。
“快说。不然干死你。”
“来啊,快来干。”
“喂……”
“哈哈。”黑眼镜拍拍吴邪的肩膀,眼神瞬间变得温柔。
“演唱会。李宗盛的演唱会。你不就喜欢听老男人鬼哭狼嚎么。我前两天看报纸……他要来h市开个唱,难得机会为什么要错过。”
“卧槽……”
“两张特等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挣。将近两千五呢。”
“瞎子你……”
“还有啦,作为附带品的还有音乐节,虽然音乐节的票很便宜……但是这加起来也有三千块钱。我一个月工钱根本不够,所以这两天都是在打短工。等到钱赚回来,就不会那么忙啦。”
“你怎么突然,好端端的,要买演唱会和音乐节的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