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正在看扎伤口,闻言摇头,“不知道,你问瞎子。”
一直低着头的黑眼镜抬起头来,面色铁青,“不是啥好玩意……以前真是看走眼了。估计我们乐队得换一个地了。莫名其妙把他得罪了……不好整啊。”
四人出了医院。
道上,黑眼镜点了一根烟,有些落魄地抽着。
吴邪瞥了他一眼,也从烟盒里拿了一根。
“借个火。”
黑眼镜探身给他点上,两个人一起叹气。
张海客和解子扬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同沉默了。
中年人便是黑眼镜的那位裘叔叔,大名裘德考。
平素乐队挺照顾,也帮着乐队在酒吧老板那里说好话。
一切看起来都挺正常。
直到前天,排练期间,裘德考来和黑眼镜说了几句话。
黑眼镜当即变了脸色,抽了裘德考一巴掌。
那裘德考不怒反笑,又不知跟黑眼镜说了些什么,黑眼镜是彻彻底底跟他扭打起来,怒气冲冲拽着吴邪招呼着乐队的人走了。
他只跟吴邪说不能待了。
吴邪也搞不清楚原因。
他们还有东西放在酒吧,还要去管酒吧老板结算卖唱的费用,他俩可以不要这段时间的卖唱钱,但是乐队其他人需要。
没等算好什么时间去讨钱,电话却来了——
他的两个猪舍友,被裘德考扣住了。
“最近去娱乐场所注意着点,我把我知道的这人罩着的娱乐场所都告诉你们,莫名把你俩牵连进来是我的不对……”
张海客解子扬连连摆手。
吴邪一直盯着黑眼镜,“瞎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着没告诉我。”
“没有啊。”
“那他那天说了些什么,突然就跟我们翻脸了?而且你还把他揍成那样。”
“……我脾气不好你是知道的,他……算了,反正揍都揍过了,就这样吧。”
当黑眼镜不犯浑不犯傻变得很严肃时,吴邪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特别是黑眼镜这种明显要隐瞒一切的作法。
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侵蚀着吴邪的心智。
“你每天说我是你伴儿,现在你就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
吴邪难得承认了他是黑眼镜的伴侣,换做平常,黑眼镜多少会做出些许表示。而这次他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吴邪一看更着急了。
“傻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快说!”
“真没啥。”黑眼镜直接往前走了,“对了,今儿个我不回寝室了,吴邪,你就跟两个一块儿回去吧。”
吴邪连忙向前追,边跑边回头,冲着张海客和解子扬大喊,“你俩先回,我去看看瞎子!”
两人面无表情注视着吴邪的离开,随即一起在心里骂,这欠操的东西!
吴邪追上了黑眼镜,生拉硬扯把他拽着停了步。
“傻逼,天大的事不还有我给你撑着么,一个人憋着算什么事。”
黑眼镜低下头,“就是因为不算事,才觉得没有必要跟你说……你觉得我会是那种遇到危险不说的人么……”
“好,我不逼你。总之……要是那个裘德考找你麻烦,你就随时招呼我,吴家多少在h市有点实力,我去跟三叔说说好话,让他帮你周旋着,那人也对你做不出啥。”
黑眼镜面色一暖,他咬着吴邪的耳垂。“真关心我……让我亲一个好不好?”
“滚蛋。”
黑眼镜咳了一声,将头撇向一边。
吴邪打量着四周,医院旁边都是些倒卖寿衣的。
“咱俩今晚住哪?就近找个殡仪馆还是寿衣店。”
“别介,晦气,我可舍不得让你到那儿沾阴气去,没啥事咱就回吧,小结巴他们应该没走多远。”
“那咋,找他们去?”
“成。”
吴邪跟黑眼镜一道往回走。
夜色格外好。
吴邪看着皎洁月光,心情反而没有平静,适才消逝的心火又一次燃烧起来。